姐姐的日記 酒店約會(二)

作者 ︰ 新恩

對于惠博興來講,小琦就像是憑空出世的一粒極度礙眼的沙子,一個在惠家地位低下,對自己唯唯諾諾已久的保姆,居然瞬間成為惠家的威脅,這簡直是太諷刺了。

惠博興凝著眉頭,撇著嘴,不屑與鄙視深刻的反應在他的臉孔。

林薇機靈的瞅他一眼道︰「還有一個叫褚濤的,好像讓小琦很緊張,這次她忽然失心瘋般的找到我,好像跟他有點關系。」

「褚濤?」惠博興反問道。臉上嘲諷的表情依舊。

「嗯。」林薇點點頭。

惠博興燃上一支煙,道︰「我們家的事你少插手,關于這個小琦,我心中有數,你對她說話時,嘴有點把門,否則我就連你一起收拾。「

林薇在心里嘆氣道︰「我這個泥菩薩已經進江了,還在乎你再給我往頭上潑瓢水?「

惠博興將煙抽了一半,忽然問她道︰「你適才說李若茜被小琦控制起來了?這怎麼可能?「

惠博興還是更相信李若茜的實力。盡管這個小琦被林薇描述的無比強大。

林薇點頭道︰「李若茜再怎麼反抗,難抗她身上的麗水珠,只要李若茜一天活著,她就一天逃不開毒藥的威脅。「

惠博興暗道︰「麗水珠?整個小城也只有松下能搞到麗水珠,難道這個小琦還跟松下誠之助有關系?或者是——惠知晚?」

想到醫院里躺著的那個人,惠博興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道︰「我要查查這個小琦的底細,如果她敢與我惠家為敵,我會讓她即刻從小城消失。「

林薇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李若茜從小城消失?你不覺得她很煩人嗎?」

惠博興輕笑道︰「恐怕我不趕她走,她也沒多少陽壽了。到時候我就直接做回好事,將她的骨灰一並與若梅合葬。再把她們一並發回老家。「

林薇舉杯嘆道︰「您真是仗義,不讓李若茜暴尸街頭。佩服你,干一杯。」

李若茜會有那樣一個淒慘結局嗎?林薇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放下酒杯,濕巾拭下嘴,道︰「我去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走道里,她意外的看到了李耀輝。

林薇愣了一愣,想他宴請的客人,已經猜出個大概,她沖他笑道︰「你表哥在呢,不去與他打個招呼嗎?」

李耀輝一愣道︰「他找你做什麼?」

林薇一邊往洗手間而去,一邊道︰「跟我要暈天散的解藥,我已經答應他了。「

李耀輝盯住她的背影,無語沉默。林薇忽然將呆在身後陷入深思的李耀輝一把拖進女性洗手間,將門「 「的一聲關上,將反抗驚愕的李耀輝的嘴用手堵上,道︰」李耀輝,不想跟我溫存一下,回憶一下你當年是如何欠我的嗎?「

李耀輝惱怒甩開她的手,厭惡的道︰「少玩小兒科。當時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林薇冷笑一聲道︰「果然想賴帳了。你忘了你喝醉了酒,把我當成夜總會小姐使用,事後你跟我說的什麼嗎?那時候我多麼單純啊,居然相信你的那些鬼話。」

李耀輝怒道︰「你夠了,陳年爛芝麻的事你還說出來,你活得真後退。」

林薇怒道︰「歷史是不能夠忘卻的!」

李耀輝無語發笑起來,一面抵擋著她湊上前來的臉孔。

林薇氣極敗壞的道︰「你說忘就忘了?我那時多純潔呀,夢想著把純潔的自己交給唯一的老公,就是那樣的一顆純潔的心靈,讓你給糟蹋了,後來你表哥讓我進入藥品組織,我哭求你,你居然陽奉陰違,你一會兒飛美國,一會兒去印度的,我當時被我騙得像個三孫子,居然還枉想著你有一天回來娶我!李耀輝,你說你對得起我嗎?要沒你,我也不會對後來的人生自暴自棄,我沒事的時候分析了,我之所以活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林薇唾沫星橫飛的將自己多年的委屈一氣全部說出來。也不知道今天何來的如此憤怒。

李耀輝推開她的臉,道︰「你想怎麼樣?讓我娶你?你不會現在還想嫁給我吧?你也太土了。」

「是的!」林薇瘋狂道︰「我林薇是土,你好像不只一次這樣侮辱過我,你不愛我,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欠我的情債,我會跟你慢慢討回來的!你給我等著!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林薇放開她,一氣出了洗手間,居然頭腦發暈的沖進男性洗手間去了。

李耀輝原地哭笑不得,待到一女性臉帶怪異的站在門外時,他才嘆口氣,返回雅間。

不到五分鐘的間,就見林薇扯著惠博興的胳膊進了兩人的房間。

李若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李耀輝冰冷的瞅過兩人,穩坐泰山。

惠博興冷漠的問向李耀輝道︰「你在這兒干什麼?……」

不等他說完,李若茜接過話來解釋道︰「我快要歸天了,算命先生說我死後會做菩薩,我一時高興,所以讓他出來陪我喝兩杯,要不,我們一起坐下慶賀?」

惠博興冷笑出聲道︰「你若做了菩薩,天下豈會太平?哼!」

他拂袖的力度,將林薇都帶出了房間。

李耀輝也坐不下去了,他起身道︰「早知道這樣,不如听你的去小吃府呢,好歹那里不會有雜質。」

李若茜起身,同李耀輝走下了樓梯。

樓下,看了看李若茜的小卡,李耀輝道︰「我們走著吧,繞一圈兒,然後再回來開車。」

李若茜沉吟同意。

李耀輝步伐很慢,看得出來,他不想太快結束這次約會。

小城一到天黑,總是濕氣很重,赤著胳膊,總感覺肌膚發澀。

她繞起雙臂模模胳膊,李耀輝以為她冷,拍拍自己的胸膛,才發現自己也沒有穿外套,只好胳膊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李若茜走了幾分鐘,還是輕輕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光天化月,還是眼光頗多的。

李若茜輕輕笑一下,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李耀輝看見她的笑容,也只是低頭笑著,他道︰「我送你回家吧,車你明天再來取,反正你那輛車也少有人起偷心。」

李若茜笑著點頭。

兩人沉默的走著,李耀輝幾次欲言又止,位置的變化,讓他說什麼都覺不妥,只能不時的掃量她的身體與臉龐,將似笑非笑的眼神朝向她。

他忽然就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了,其後也是一起往回走,放棄車的輕快,當時好像也是這樣的情形吧,欲言又止的斟酌,不言而喻的快樂,第一次約會,也包括第一次牽手與親吻,一切好像進行的太快了,又好像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包括回到家里之後,靜等客廳的李若梅對兩人的冷漠痛責,現在想來都是一種美好的回憶與快樂。

喜歡她,因為自己跟姐姐吵架,喜歡她,看向自己時,羞澀的眼神。

李耀輝是誰呀?惠家的二大少爺,陽剛沉穩的外形,帥氣又帶點霸道的性格,每一個認識他的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對于女人,他不曾珍重更不曾缺憾,那可能都是沒有遇到李若茜之前吧?

哪一個當姐姐的,會讓自己的妹妹去跟這樣的一個男人接觸呢?況且李若梅總認為若茜青春懵懂,沒有戀愛經驗。初戀不可以是一次徹底的傷害。

多少女孩子的初戀因為李耀輝而變成苦痛經歷?可是,沒等李耀輝向李若梅證明自己對李若茜的不同時,她就去世了。

悶熱的空氣肆意的散繞在兩個年輕人的周圍。夜,如此恬靜,又如此乖張,總是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人類在它的輕撫下發生的故事。

它不言語也不恐慌。

當李耀輝試圖向李若茜傳達什麼信息時,一輛車就沖著李若茜的身體呼嘯而來。

李耀輝眼疾手快,他更相信于自己的第六感覺,一把將李若茜拉向自己一邊,那輛車就沿著李若茜與李耀輝兩的身體恐怖而過。

李耀輝驚恐未定,他將眼光朝向李若茜,意問向她「你招惹何人了?」

李若茜完全處于呆愣之中,突如其來的恐慌讓她心跳紊亂。

兩人喘息未定。車卻又沖向他們疾馳而來,李耀輝牽起李若茜跳入旁邊的一個花壇內,瘋狂的車猛然頂住花壇停住,車門打開,手執長武器的松下武從車上走了下來,一臉的陰笑的沖花壇中的兩位走來。

李耀輝將李若茜推向身後,赤手迎向松下武,他怒笑道︰「松下,你要干什麼?」

松下武目光陰冷無比,︰「你們一起在這兒,真是太好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待一靠近李耀輝,他雙手舉成鐵棒,以棒當劍,朝向李耀輝的頭頂上落下。

李耀輝眼疾之中一個側身,躲過此擊,失手的松下武隨即命朝李耀輝的腦門兒擊去。

李耀輝巧力接住他的棒子,用力往松下武臉上威逼。

松下武很快被李耀輝的力氣逼退下去,他眼光一轉,一個飛腳踢上李耀輝的兩腿之間,李耀輝命根被踢中,當即激痛難耐,手上失去招架之力,松下武趁機將棒揮打出去,拼命躲避的李耀輝還是被打中肩頭,痛的腦袋嗡嗡,兩眼有點冒金星。

松下武將機發力,調整棒度,直中李耀輝的腦門兒上擊去。李耀輝慌亂之中身體笨拙的伸出雙手力接棒,只覺得雙手像骨裂了一般的疼痛。

松下武站立面前,絕對優勢的他訊收長棒,再釀進擊時,震耳欲聾的一聲,感覺一顆子彈擦著自己的臉頰般飛了出去。

松下武一驚,收住棒,看見李若茜正舉著手槍,雙目憤怒無比的瞄準自己。

父親送給她的這支手槍,還真是有用。

松下武不是沒有考慮到李若茜手中的手槍,但是他對自己的劍術,就像惠知晚對自己的柔道一樣,自信無比,釀戰前根本就沒把手槍一類的熱武器放在眼里,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清楚的看到,他的劍術跟手槍一比,根本沒有防御能力。

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用武術與武器抵御槍械,那就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武術大師李小龍,可惜,李小龍大師已經與世長辭了。

那麼松下武只能輕哼一聲,提著棒子,仇恨著瞅一眼兩個人,跳上車而去。

「狂傲!」李若茜收起槍,罵了一句。忙上前扶起受傷的李耀輝,「哪里受傷了?」

李耀輝被她一問有點臉紅,他不住的搖著頭,道︰「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又不解的問道︰「他為什麼要來殺我們?」

李若茜凝眉不語,欲言又止,看一眼受傷不輕的李耀輝,道︰「到我那兒看看傷口再走吧。「

李耀輝忍痛點頭。他還在不停的思索著,這個松下武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他忽然雙目放光道︰「難道是替惠知晚出氣嗎?我將她打進醫院,可是,要報仇也得是他老子呀,他憑什麼?難道松下誠之助不好出面,委托他兒子代為出氣?……」

李若茜一面招手攔出租車一面道︰「別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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