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團扇微停頓,左手粉女敕百合帛帕輕掩嘴角「王後姐姐說笑了,姐姐如今是六宮之首,瞧瞧這富麗堂皇奢華至極的椒房格局,都不知羨煞了多少姐妹呢,如今倒听姐姐這麼一說‘寒舍’,倒竟不知嬪妾們那些個宮殿要如何形容了呢…」
撇去頤嬪目光的狠戾,轉而看向站在頤嬪身後躬身不敢抬頭目視她的容姑姑,淺轍一笑「妹妹說的姐姐都快自愧不如了,分明曉得姐姐不會說話,還這麼繞著彎子,這不是故意看姐姐笑話麼?不過…這容姑姑怎麼和頤嬪妹妹一同前來,莫不是…容姑姑可有得罪了妹妹?」
香風一扇,眉梢微挑,遠心眼斜睨「得罪二字妹妹可是擔待不起的,只不過…不知王後姐姐身邊怎麼有這麼不懂規矩的奴才,看到嬪妾也在一旁取藥,竟然就急匆匆逃散,殊不知…這是何寓意?」
柔荑輕輕捏起牡丹杯蓋,輕吹拂杯中飄然茶葉。
逃散?這是什麼詞語?呵…她倒挺會無中生有的,倒小看了菊妃身邊的小奴婢了,果真越發機靈了…
「哦?可有此事?」語調不急不緩,鳳眼低垂,輕抿一口杯中普洱「倒不知容姑姑何時變得如此不知禮數了?見了這頤嬪小主都不知招呼了,你也是宮里的老人兒了,怎麼連這點禮數也不懂?這頤嬪小主可是王身邊十分得寵的嬪姬呢…」
杯蓋脆音一合,容姑姑砰的一聲狠狠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娘娘…是奴婢失職了,倒竟不知沖撞了小主…奴婢真是罪該萬死,請娘娘看在奴婢服侍您這麼多年份上,您就網開一面吧,奴婢下次一定好好擦亮眼楮,再也不做這麼走神的事兒了…」
語畢又是腦門與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
「好個奴才!竟然敢在本宮面前邀功,真是平時太待見你了!」寬袖一拂, 當一聲敲金碎玉之美響徹耳畔,遠山黛微揚,似有怒氣之兆。
銀紋百合輕微一顫,好似這般怒氣從未見過,心里一絲異樣閃過,赧然記得眼前這個只會魅惑君王的女子,在幾個月之前還是柔弱病孱的模樣,
看似奄奄一息沒有一絲生氣,任憑誰都可以在她頭上作威作福,莫不是當了王後…有了權力,一個人的脾性就真的會變得不一樣?
「娘娘饒命…奴婢…奴婢怎敢邀功…奴婢只是…只是…」嗚咽聲斷斷續續,抽噎不斷,似有隱忍之意。
微微一愣,隨即嫣然一笑「姐姐這是做什麼,雖然說…這奴才的確是不可以經常慣著的,如今這也倒只是小事…」
話還未說完,睜眼一看那端坐鳳座之上的人兒,眼眸立刻精光肆意「呀!王後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頰上竟然有如此可怖傷痕,怎麼也不讓御醫瞧瞧?」
【傷痕哪來的?喲…不會要破相吧,哎呀,我的男主就要廢了,該怎麼辦呢…美美的就要變成無鹽丑夫了…】我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