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抬頭,眸光似如星燦「只是小傷不礙事兒,只是不曾想把王也給驚擾了去,臣妾真是懺愧,王憂國憂民,本就勞心勞力,如今還要為臣妾這點小事傷神,臣妾真是罪過…」微微螓首,態度謙卑恭順。
劍眉微微一凝,嘴角掠起一絲弧度「王後果然賢德,孤沒有看錯人,只是這傷口竟然如此之深,還是快快叫太醫來才好,你們這些奴才居然連主子也照看不好,全都拉出去斬首!」
陰涼宮殿頓時呼啦一聲,不敢多發一言,想求饒卻又不敢,唯恐會比斬首更加摻不忍睹的死法,唯有瑟瑟發抖,輕聲嗚咽才以表他們心中的無限恐慌。
龍紋衣袍一角被拉扯「王不要責怪這些個奴才了,只是…只是」欲言又止,滿眼含蓄著淚光卻拼命止住。
「只是什麼?這些奴才連個主子都侍候不好,一堆廢物要來何用?萬喜!還不快點動手!」
萬喜誠惶誠恐叫了幾個太監侍衛趕緊把十幾個丹鳳殿宮女太監齊齊拖拽而出殿中…
夕後淚光閃爍不止,一直在身後不曾多言的菊妃只是冷眼旁觀,把玩手中金菊怒放團扇,幾朵黃玉菊花形扇墜子輕微搖曳,只有嘴角略撫的弧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容姑姑突然匍匐在銀龍黑靴下,不敢抬頭,頭頂幾株玉翠伶仃作響「王…求您饒過她們吧,奴才們自知有罪不能好好侍奉王後,可是…可恕奴才斗膽言明…那是因為…」
「姑姑!不可胡說!不能為了一保自己性命就詆毀他人!」夕後怯弱目光頓時變得凌厲。
容姑姑一味銀光淚珠簌簌而下,立即噤聲,只有雙手緊拽裙角的不甘,映入王的眼簾「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姑姑眼紋淺淡眼角瞥了一眼夕後,繼而低頭不再多看一眼, 的磕了一聲響頭「請王明鑒,今日奴才本欲去太醫院找各位拔尖太醫為娘娘治臉,竟不知為何所有太醫對奴婢視而不見,唯獨…」
「容姑姑切莫胡言亂語,王,不要听信她的胡話,恐其是因為幾個月前…所以才…」夕後自知失言,連忙低頭拭去眼角淚痕,吱吱唔唔,雙手揉絞著手中金帛香巾。
王嘆息一聲「你且說,孤恕你無罪,你若敢說半句謊言,你在王後身邊也有些年頭了,造謠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奴婢不敢胡說,只是當時奴婢看見頤嬪小主端坐在太醫院好似在囑咐些什麼,那些太醫唯唯諾諾點頭哈腰,只是奴婢去請他們之時被他們推搪,心中才大致了然…請王明鑒!王一定要為娘娘做主啊,有其權卻無其實,娘娘和當年任人踩踏的夕貴人有何區別…」話到終止早已泣不成聲。
王後拽著那袍角不放的溫涼素指早已滑落,沒有半分傷痛,不帶任何情愫只是一味低頭斂眉,看著白玉石板那倒影在地的自己,看著影中自己臉上斑駁血跡的傷痕…
【這主僕二人雙簧唱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