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吃的極是別雅,好似不像是在品一桌美食,而是在品茗論畫。
雪顛扶了扶額,不滿的雙手環胸,「這谷是你的,再說,那外面的修羅陣有誰敢闖?我們出去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小孩嘴里塞滿了甜糕吱吱唔唔的吐露不出半個字來,而白月瞧也沒瞧老人一眼,自顧碗中吃食,漠視的像是剛才只不過是個蚊子嗡嗡了兩聲。
樓下偏遠的廚房,用了百里傳音的內力,便也將那廳堂里三個怪胎的話盡數听進了耳里,眼瞳盡是邪氣漸漸浮動,「一,二,三,四……五。」
五字一落,門便被推了開來,只見老人氣喘吁吁的撅了滿嘴雪白胡須的老嘴罵罵咧咧,「這倆臭小子!老子好歹也是師尊,居然敢這麼無視我的存在!真是討厭,早知道餓死街邊好了!都怪我那可憐可愛又短命的小徒兒唷!」
「要吃麼?」一雙無害無辜的雙眼眨巴著將手里的一只蠍子腿遞在老人冒著冷汗的面前,見老人害怕但是又不想言明的憨樣,她咯咯一笑,「莫不是不想解毒了?」
老人立即搶奪她手中的小腿,一口便嚼進了嘴里,嘎 嘎 直響,「真能解麼?」看著臂上的紅線,老人眉間‘憂心’的皺了起來。
舌忝舐了小拇指,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按照我做的食譜解毒法,既可以不讓別人知道解藥是怎樣的順序煉制,也不怕別人盜走,而且,對于中毒的受害者來說,既好吃又好玩。」
「哎唷,你這死丫頭!哪里好玩了啊?!一會要倒立行走,一會要大笑五個時辰,一會又要倒掛金鉤一個晚上,這不是想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嗎?」捏著自己肚皮上已經塊癟下去的肥肉,老人揪心的訴起了苦。
這是什麼月下三弦?這根本就是月下折磨啊!想他老頑童從來都是以折磨別人為樂,竟不想卻被這個小小的黃毛丫頭折騰的沒了半點反抗。
鄭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十分認同老人的苦楚,「可不是麼?不過,若是每每那麼好的良辰夜景不做點什麼,豈不浪費?再者說了,夜晚每個人怕是都已熟睡,若是獨獨爺爺玩的這麼有創意,怕是流言到江湖上,不定又會是一樁美談呢。」
「真的會是一則美談?」見她鄭重其事的點著頭,老人心里竟是莫名其妙的想把這件自己晚上還在玩著三件事的事情告訴給江湖老友什麼的……
老人欣喜有余間,一拍腦門,這才想起疑問的正事兒來,「妮子,你可知為何月月說,無回谷有去無回所說的不僅僅的是闖谷者,也是我們這些住在谷中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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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我自己研寫時,頗覺搞笑,大愛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