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有一處官兵駐扎的小房子,而那小房子的門前赧然站立著一個人兒,背影那般清寂消瘦,一身黑紗,發髻未盤,有些任性的讓那一頭比及絲綢還要柔軟順滑的發絲隨意的披散在肩,直至垂至腰際。
腳步微頓,似乎腳下是一潭化不開的泥漿粘住了雙腿,手上緊握的鐵劍也在這一刻被勒的咯咯作響,第一次,他連呼吸都開始忘記了,心,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做緊張。
一步步接近那廂背影時,拇指漸漸撬開插入在劍柄中的銀劍,柄上的那顆碩大的嗜血紅寶石散發著狂熱血腥的味道……
「爵!住手!」氣息稍顯不穩的溫郁白按住了那只本欲揮開的鐵掌。
「放手!」殷爵掙了掙,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易的掙開眼前這個瘦削男人的手心,劍眉轉瞬抹過薄怒。
「你不好好看看,她是她麼?!」溫郁白忍下左手摑在爵臉上的沖動,而是有力的指著那廂只有背影的女子喝道。
「什麼?」殷爵不可置信的跨前一步,手,居然有些顫抖的將眼前縴細的身子扳過來,褐色的眸子縮了又縮,除了不信,更多的是,恐慌,失落,揪痛……
眼前這個一身黑紗的女子肌膚像雪一樣的白,櫻唇一點,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這樣妖嬈里卻透著無比清婉的女子極是少見,似乎那一顰一笑里的惑人妖氣只是一陣春風拂過就能吹散了去,余下的,是那淡淡的,暖暖的馨香,或許,有那樣的兩個字可以形容這樣的女子,神秘。
在場的所有男子幾乎都被這樣貌若天仙卻又極像那森林中似精靈的女子震懾的忘記了呼吸,唯獨,爵那張剛毅的臉龐看向這樣的美人時露出的卻只有失落只有寂寥的神情,那樣刀刻般的無關線條再次硬冷非常。
原來,穿黑紗的不一定是她,巫沫。
「你們邶姬可真是目無王法!居然敢隨便扣押我們家小姐,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
一個著了一身粉紅羅裙的女子突然從美人的背後嘰嘰喳喳的沖了出來,還十分憤怒的揚著小腦袋指著一身盔甲的武藝大呼小叫。
美人側目輕輕一顰眉,額間的一滴形似水滴的朱砂印跡折起了好看的弧度,「銀鈴,不許這麼沒規矩。」
美人的聲音極是好听,略帶著讓人心肝兒都會酥軟的童音,嗲嗲的,即使听似在呵斥那婢女,可听在耳朵里卻像是在微嗔著撒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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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讓大家的期待落空了哈,不過,沫兒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被抓?這是明擺著的結果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