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怎麼回事」?
我和李斯同時問了一個問題。
我想盡量讓自己呼吸平穩,不過肺里就像剛被轟炸了一樣難受,只能不停地大口喘氣。這樣過了最少五分鐘,我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大致形容了一下我的感受,盡管我剛才努力證明自己是清醒的,此刻我敘述的時候,還是感覺像是做夢一般不真實。不論我急速跳動的心髒,還是渾身的大汗淋灕,包括李斯他們進來看到我臉上布滿黃豆粒大的汗珠——這一切都和剛剛從噩夢中驚醒別無二致。
不過此刻,我的心髒位置,還在劇痛的余波里。而且腦子里的轟鳴聲並未停息。
在宋伊凡的幫助下,我月兌掉外衣,解開了襯衣扣子,坦露出胸膛來。在我左胸心髒的位置上,居然有一個清晰的、血紅的手印!
「按你說的,剛才你像是靈魂出竅了」?李斯說︰「那這可是呂蕭山的專業了」。
宋伊凡拿起手機,直接打電話把呂蕭山從樓上叫了下來。
「如果剛才你不是發噩夢,那就應該屬于靈魂出竅」。呂蕭山一臉不解地說︰「不過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不可能」?
「樓上的那些符咒,我不是講過了嗎?那是一個對抗靈魂的大陣!盡管現在有些原本畫在布上的符咒已經拿掉了,現在陣法不能發揮最大威力,但是對靈魂的封印效果仍然是巨大的。一般的靈魂不說處在其中,哪怕是接觸到附近一公里範圍,都會魂飛魄散!」
「等等」!宋伊凡突然說︰「你說對一般的靈魂?難道靈魂還有不同的屬性嗎」?
「那當然!剛剛死去的靈魂,其實是游離狀態。當清楚自己已經死去的這個事實後,意志薄弱的,甚至很快就會消散。而沒有消散的靈魂也有兩種可能,一是慢慢越來越弱,直至全部意識消散,這個靈魂也就不存在了。另一種則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越變越強。你們說,要是靈族長老的靈魂,甚至于蚩尤的靈魂如果存活到了今天,能和小區里剛死的老太太的靈魂一個強度嗎」?
「嗯,明白了,你接著說為什麼不可能」。
「兩個疑點」。呂蕭山來回走柳著說︰「首先,在樓上的靈魂封印附近,龔瑋的靈魂不可能出竅,而且附近所有的靈魂都會被強力壓制在**中才對;其次,龔瑋說他看到的那個人形,也是不可能出現的」。
「那你認為會是怎麼回事」?我盯著呂蕭山說。
「唯一的解釋就是,剛才你做了一個噩夢。這噩夢太真實了,以至于使你相信就是真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伸手拉開了襯衣,露出那個血紅的手印。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呂蕭山頓時啞口無言。
李斯伸出食指在手印的位置上按了按︰「疼嗎」?
我身體劇烈地往後一縮,牙齒里發出「嘶嘶」地聲音。
「你丫看我像不疼的樣兒嗎」?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李斯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跟宋伊凡要了根煙,倆人對上火抽了起來。呂蕭山也拿出煙斗,認真往里面添著煙絲。此刻天色漸晚,屋里的光線越來越暗。
「總之,在樓上那些符咒附近,是不會有活動的靈魂存在的」。呂蕭山突然賭氣一般地說了一句。
仿佛是回答他的這句話,從來都沒關上過的客廳的門,突然發出很大的「 當」一聲關上了,隨後我們面前的易拉罐像是被一只手揮過一般飛了起來撞在了呂蕭山旁邊的牆上,靠近陽台一邊的落地窗簾,「唰」地一聲,被什麼給拉上了,一瞬間,原本就昏暗的屋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