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池水翻滾的樣子,仿佛有一只怪獸隨時會竄出來一樣。我連忙拉著壞壞繼續往後退。這時候,五座雕像明顯地一震,發出了「咯吱咯吱」地生意,然後慢慢升高。池水不再翻滾,而變成一個巨大的旋窩,並且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我只看了幾秒鐘,就明白了——原來,水在往下退。
那感覺就像一個巨大的抽水馬桶一樣——家里馬桶抽水的時候都會發出很大的響動,現在等于是放大了幾百倍的馬桶在抽水,所以,發出的聲音自然驚人。
這邊這麼大動靜,宋伊凡和呂蕭山早已經聞聲趕來,就連李斯和汪子城都在六叔的攙扶下遠遠在往這走。宋伊凡張嘴問我們什麼,不過聲音立即被耳旁的轟鳴聲掩蓋了。
這聲音一直持續了五分鐘才逐漸消失。我們大家一排溜站在原來的池水旁邊,看到腳下的階梯一直向下延伸,十幾米之後,階梯中出現了一個大洞,洞里是仍舊蕩漾著的池水,一旁出現了一個側門,黑壓壓地看不清里面通向哪里。
我回過頭看向大家,大家正在盯著我倆。
「怎怎、怎麼回事兒,這是?」李斯問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指向壞壞的腦地。
壞壞倒是一臉興奮︰「怎麼樣?這個密道是我發現的」!她洋洋得意地說,緊跟著就關心地盯著宋伊凡說︰「小凡姐,怎麼了」?
我們這才注意到宋伊凡臉色蒼白,表情如同見鬼一樣拿著手里那幾頁紙在盯著我和壞壞發呆。
「怎麼了啊你這是?」我也問她。壞壞還走過去晃了晃她的身體。
宋伊凡如同突然驚醒一樣,回過神來。招呼大家走到一處平整點的地面圍坐下,才開口說︰
「抱歉啊!剛才我有點沒反應過勁兒來。」
「怎麼了?」
宋伊凡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大口才說「我剛才一直在看呂蕭山翻譯的石碑的簡體字版本,發覺很多地方讀不通順,然後我就又去看那石碑,才發現,其實,這碑文是有兩層含義的。第一層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第二層意思要參照石碑正面的敘事岩畫順序解讀。當我破解了這里的隱藏含義,你和壞壞就把通道打開了」。
「你說說,這石碑都有什麼含義啊」?
「第一層意思很簡單,就是說這里是靈谷,靈谷的中心有一座祭壇,當初是為了供奉大地神母之用。這祭壇建于神母元年——這里應該都是用這個做紀年的。在地母兩千年之時,一場大浩劫降臨人間,地母犧牲自己挽救了災禍。隨後幾千年之間,靈谷一直在地母的庇護之下,直至又一個兩千年,一場天神之間的戰爭把靈族也拉進了戰火里,靈族幾乎被滅族,只有極少數幸存了下來。很奇怪的是,靈族似乎是把自己和其他人類分開來認知的,這上面說,在第二次災禍里,靈族的後裔被迫和其他人類生活在一起,靈谷只留下了一支守谷的靈軍。寫這篇碑文的人,就是靈族後裔的一支的後人。他寫這個的時候說第三次災禍已經來臨,這次靈族必然會失敗,或者說他寫這碑文的時候,靈族已經注定了失敗。每一次災禍靈族都會被削弱,為了避免第四次災禍不要使靈族滅族,他把一件寶物藏在這里,等待神母一萬年的時候,神母兄弟的後人會來取走這件寶物。」
「完了?」李斯問︰「這是第一層含義?那第二層呢?」
「第二層的意思就詭異了,基本全是預言性質的。」宋伊凡又拿出一根煙對上火說︰「這個碑文的作者說,他是靈族先知的後裔,其實,每隔兩千年災禍就會來臨一次,到了神母萬年的時候,實際上就是末日了,他留下的寶物,是末日的鑰匙。到時候,先知的後人會打開這里的暗門,把神母兄弟的後人帶到神母陵里。可是,先知後人帶進去的那個後裔,在第三次災禍里,血脈已經被魔血污染了,所以失去了記憶。這把鑰匙可以幫他找回記憶,但是,也會激活他身體里的魔性。這魔性,會讓他釋放出地獄里的魔王來,從而引發末日來臨。而且,他很確定地說,這個人的名字——」
宋伊凡突然停止,眼楮看向我。盡管我已經知道結果了,但仍舊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死死地盯著宋伊凡。
「這個人的名字,叫龔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