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變得更加清醒,只是身體仍舊沒有力氣。我嘗試著感知自己的手指和腳趾,發覺居然能夠受我控制了!
那黑影先是在我身上上下模了一番,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接著又把手伸到我枕頭地下模索。我不由得閉住呼吸,微闔雙眼。眯上眼楮看得更清楚,這家伙穿著一身黑衣服,黑毛線帽子,帶著黑色的口罩。此時他的臉離我只有十公分,可是我擔心自己身體沒有力氣,不敢輕舉妄動。趁著他右手翻動我枕頭下邊的時候,我的頭就勢往右邊側了一點,眼角余光看到,插著花的花瓶就在我頭頂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那黑影在我床上來回翻檢了一番,什麼也沒有找到。于是挺起身來,從腰里模出個什麼東西來,看他的動作,像是拿著一個注射器。接著,他就小心地掀開我左側的被子,輕輕在我手臂上模了一下,就要把注射器插進我胳膊里。
趁著他聚精會神地俯身盯著我胳膊的時候,我右手在黑暗里悄悄抬起來,慢慢模到我頭頂旁的花瓶,握緊,然後使盡全部力量,一下砸到他腦袋上邊!
不知道是因為花瓶太硬還是我力氣不夠,那花瓶沒有碎,只是發出了「咚」地一聲。那黑影被砸得身體向後一倒,我連忙從床上跳起來就往外跑。
當我翻身下床的一瞬間,我才察覺到不妙。因為我的雙腿毫無力氣,並且由于動作太大,我的左肋傳來一陣劇痛,同時雙腳踩在那黑影的腿上,重心一歪,我一下摔了個嘴啃泥。
那家伙被我用花瓶砸了一下,似乎根本沒受什麼傷,立即爬了起來,一下就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張嘴剛要喊,他已經把膝蓋壓在我的腮幫子上,我的嘴被壓得張開來,顴骨劇痛,估計是刺激到了淚腺,眼淚立即流了下來。用盡力氣,也只在喉嚨里發出「 」的聲音。
接著,我感到左胳膊一疼,應該是注射器刺入的感覺。我想反抗,全身已經被死死地控制住了。況且我也實在是渾身無力,就算身上沒有壓著個人,我爬起來恐怕都要費一番力氣。
那注射器推得很快,轉眼就已經把不知什麼毒藥全部注射進了我的血管里。隨後那家伙跳起來開門就跑了出去。
下意識中,我想抓住他,卻只揚了揚手,仿佛指甲帶到了他的手背一下,就無力地垂了下來。很快,我感覺自己血管中仿佛被注入了岩漿一般滾燙,我強撐著身體,扶著床爬起來,伸手拿過了床頭的呼叫器,手指頭剛按上去,就感覺自己心髒仿佛爆開了一樣,意識「哄」地一聲,就消散了。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天亮了。渾身仍舊是如同在烈火中炙烤。我睜開眼就看到李斯、宋伊凡、壞壞都在,還有幾個醫生護士在我身邊忙碌著。
看到我睜開眼,壞壞第一個跳過來喊︰「醒了,醒了!」
很明顯地看到李斯和宋伊凡松了一口氣。大夫模了一下我的額頭,讓護士再給我測一溫。當她的手放到我額頭的時候,似乎把一個燒紅的烙鐵放上去一樣,燙得我渾身一挺。
宋伊凡看我張了張嘴,連忙拿起水杯給我喂了一點水。
「我們可以和他說話嗎?」宋伊凡問大夫。
「病人能說就沒事。不過他現在身體很虛弱,而且病癥不明,最好不要交談太久。」
不過我一時間還說不出話來,張著嘴大口喘著氣,一點點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還好,都有感覺。
這時候那個給我測體溫的小護士拿起體溫計看了看,滿臉不解地說︰「倒是升上去兩度了……」說著把體溫計送到了大夫手上。
那大夫扶了扶眼楮,對著窗戶看了一溫計︰「二十六度半。」這話她是沖宋伊凡說的︰「真奇怪,我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案例!再測一內的溫度吧?」
「您覺得必要就測吧。」宋伊凡大方地說。
「嗯。」那大夫點了點頭,回頭對那小護士說︰「用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