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頭了。如果只是因為在監視器里看到我手執短刀,要脅迫周信篤的樣子,懷疑我是罪犯的話,把我控制住也就可以了。現在他們根本不听周信篤的解釋,而且對我的態度上明顯帶有極強的敵意,甚至現在連周信篤都控制了起來。從那胖子奪走周信篤電話的時候,我就感到,事情肯定比看上去復雜!
不過此刻我根本來不及細想,那胖子走向我,在我還沒弄清他想干什麼的時候,他豎起警棍,一下戳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身體因為肚子的劇痛而彎了下去,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腿彎一軟,正好坐在了我身後的一把木頭凳子上。
我保持彎腰的動作,嘴里半真半假地咳嗽著。眼楮四下里巡視了一番。
剛才把周信篤帶到旁邊屋子的兩個保安沒再出來。那門已經關上了。這屋里剩下的那個保安用監視器的主機放上了流行歌曲,聲音很大。胖子把警棍交給了這個保安,說打到我招認了為止。隨後又用他的胖巴掌在我腦袋上打了一下,然後晃晃悠悠地出了剛才的後門。
現在屋里只剩被拷著的我和手拿警棍的保安了。他用腳抵住我的胸口,把我俯著的上身踢直起來,然後那只腳直接踩在我的大腿上,盯著我看了幾秒鐘。
我抑制住心里的怒氣,平靜地回望他,什麼也不說。這個保安很年輕,寸頭,長相倒也還算清秀,濃眉大眼的。只是眉宇間有一層長時間混于社會上的流氣。
我盯住他的眼楮,從他的眼神里找到了一絲慌亂,隨之這慌亂就被一種囂張的怒氣所代替。他就那樣一腳踩著我的大腿,一手用警棍卡在我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輪起來,停在半空問我︰「你想說點啥不?」
「放了我。」我平靜地說。
「你說啥?」他听到了,但是估計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放了我,馬上。」我依舊保持著平靜的口吻。
「你媽逼……」他揮在半空的手落了下來,一下、兩下……
連續三次他的手打在我臉上,我的頭已經歪在了他的警棍上。在他第四次舉起手的一瞬間,我猛地一腳踹在他支撐在地上的那條腿的迎面骨上。他的身體一下失去了重心,猛地側倒下去,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間,我的腳再次踹在他的耳朵位置上,他的身體在地上旋轉了四十五度,姿勢古怪地躺在那不動了。
我的手因為拷著,一直背在身後。這時候反手提起那把椅子,走到周信篤剛才進去的房門處,背身把椅背斜著頂在門把手下邊。然後返身坐到那暈倒在地的保安身上,在他口袋里模出了鑰匙,費了點力氣,打開了手銬。
剛才我兜里的手機和鑰匙什麼的都被掏出來放到了監視器旁邊的桌子上,我把那些收到口袋里,從剛才胖子出去的小門跑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我趕緊順著這座小樓的後邊,跑到了酒店的右側。這里是一大片半人高的黃楊,壓低身體,一邊跑一邊打通了壞壞的電話。
「龔瑋哥哥,你們干嘛呢?」
「出事了,你什麼也別問,趕緊聯系小凡,讓她盡量過來。你看到你右邊那輛警車沒有?」
「看到了。」
「盡量拖延住他們,周信篤在那屋里關著呢。實在不行你就跟著,看他們去哪兒。」
「你在哪兒呢?」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突然看到了那個胖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