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垂眸看那被束住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搭在她手背還能感覺到他手心的冰涼,她一向認為自己自己足夠冷血,所以手心一直沒溫度,可他似乎,比自己還要冷。
突然間的這個想法讓爾雅一怔,這男人無意中流露出的霸氣總是咄咄逼人,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比他微暖的指尖正在把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傳遞與他。
爾雅心底了然,淡淡看了安曼一眼,兩人心意相通,她抬腿朝墨兮小月復踹去,嘴里調笑︰「墨禽獸,強扭的瓜可不甜。」
墨兮也不是良善的主,伸手格開爾雅的腿,余光便見安曼撐窗跳了進來,一把沖鋒槍即刻對準他,他左腳抬起踢向安曼肩頭,快若閃電,沖鋒槍被他踢下,爾雅趁勢掙月兌,退到一邊。
安曼見爾雅月兌險,眼楮一眯,才又想舉槍,卻見墨兮飛身而起,踢中安曼手腕,槍隨勢落下。
空氣近乎凝固的冰冷,三人對立而站,墨兮與安曼面上一片淡漠,不見情緒起伏,只有爾雅微微而笑,眉眼里一片風情。
雙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細,安曼嘴角勾起一模不易察覺的微笑,她隨手一揚,淡淡的粉末自袖間浮出,片刻眾人鼻間便有淡香縈繞,可墨兮卻罔然不覺一般,依舊眼神冷漠的看著她。
看到這樣的景況,爾雅與安曼兩人同時大駭,他竟然也……百毒不侵麼?
安曼目光復雜,不過她卻掩飾得很好,被墨兮踢中的手腕隱隱可以看到一片淤青,而那疼痛如若滲透骨髓一般,他居然下手如此之狠厲。
「這毒挺不錯,可就是浪費了些。」墨兮淡淡勾唇,可以看出隱隱笑意,「爾雅,初次見面就給我這麼一份大禮,當真令我意外。」
墨兮說得平淡無比,語氣甚至听不出一絲的起伏,可安曼爾雅卻暗暗皺眉,這話里既然狂傲至此,不過爾雅向來狂妄,她也是勾唇而笑︰「我爾雅出手向來令人驚喜,墨禽獸喜歡就好。」
墨兮回頭,仔細打量著爾雅,見她面容妖艷,氣勢逼人,點頭笑道︰「我確實挺喜歡的。」
他的話有些不著邊際,兩人听了如同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感莫名其妙。
見她二人面露疑惑,墨兮更無意解釋,看了窗外一眼,淡淡道︰「血鴉應該救了他們……」目光縹緲,讓人不解。
爾雅余光瞟到那落在地上的沖鋒槍,突然一怔,安曼哪來的槍,她莫非模到這的武器裝備庫了?
除了這種可能,爾雅也別無其他猜測,她實在想不出除此之外更確切的理由了。
爾雅和安曼眼神對上,同時了然于心,爾雅從衣服的內袋里模出一枚煙霧彈,朝地上一仍,兩人同時起身跳了出去,瞬間便沒了人影。
墨兮淡淡別過頭去,捏了捏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那里的溫度,他看著兩人消失的窗口目光一片冰涼。
淡漠的撥通一個電話,墨兮語氣凜冽︰「查一個叫爾雅的女人,我要和所有她有關的資料。」
一句話才說完,墨兮便冷淡的把電話掛斷,把玩著那枚精美的金針,那眼底卻漸漸陰霾一片。
莊園里一片春意,微綠的幼葉漸見翡翠,那方池塘池水蕩漾,爾雅和安曼跑得有些急促,兩人繞過圍牆按進來時的方法翻牆出去,待兩人穩穩站在牆外時爾雅不解氣的朝那白牆踹了一腳。
「等今晚老子一定炸了這里。」爾雅忿忿,腦海中暗暗回想了一次這里的位置,一邊恨罵道︰「墨禽獸居然這麼變態,在深山老林建莊園也就算了,還特麼養血鴉,真變態。」
想到墨兮那欠揍的神情,爾雅眼里卻意外多了一份陰冷,平時的嫵媚妖嬈盡數褪去,只留滿目邪佞,這,才是真實的她。
「墨禽獸?」安曼捏著手腕,探詢看向爾雅,知她素來有給別人起外號的習慣,所以也不甚在意,她只是好奇爾雅所謂的「墨禽獸」是何方妖孽。
「他自稱墨兮。」爾雅收回目光,掩好那些陰暗,看著安曼紅腫的手腕,關心道︰「手還好吧?」
安曼點頭,示意自己沒事,接著說道︰「這人有此等本事在這深山老林里建莊園,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而今天的這種情況更好說明了他是敵非友,而且,他居然不畏毒。」
最後一句才是關鍵,如果按剛才的情況來看,墨兮當真百毒不侵的話,一定是安曼的勁敵,而且他的身手也不賴,完全有可能強于爾雅,如此說來,墨兮一個人完全勝過爾雅安曼二人。
想到此處,兩人都不禁擰眉,他到底是什麼人?
「如今也無法確定他的目的,而且我們是恰好發現了這莊園而已,牆壁可以刷新,但從血鴉大小可以看出這莊園已經有了年代,我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安曼頓了頓,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實在不知道上哪時出現了這樣一號人物,竟然如此強悍。
爾雅點頭,回眸看了那錦繡莊園一眼,淡聲道︰「我和你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收拾了一身的狼狽,按原路返回,一人手扣銀針,一人手捏毒藥,暗暗提防著未知的危險。
安曼看了四周開始變暗的樹林,輕道︰「他勢必不想把這里的秘密透露出去,所以……」
「難道他還雇殺手暗殺我不成。」爾雅屑笑,精致的眉眼一片冷蕭,安曼的話不無道理,如果真按安曼這樣猜測會暗中對她下手的話,可他也未必太小看她爾雅了,什麼陰的她沒玩過,就怕玩不過她。
如今多了一個墨兮,爾雅突然覺得那無趣的日子開始有味起來。
安曼相信爾雅的實力,她這樣說也只是在猜測,她淡淡一笑︰「下次干了他,反正你也不懼他,說不定今晚還真可以把這給燒了」
她向來知道爾雅有這麼扭曲,燒這別墅實在沒什麼。
爾雅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情,挑眉一笑︰「先去看諾斯死沒,這一時半刻的他也跑不了,反正他別墅我燒定了,也不急于現在。」
「好。」安曼點頭,從懷里拿出一盒膏藥搽了起來。
兩人妖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樹林深處,黑暗之中,一只血鴉撲稜稜飛過,帶起了一陣寒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