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裝文化。
可怕的是,有身份有實力的流氓。
如果現在給爾雅一把鐵楸,她一定刨了墨兮家的祖墳。
墨兮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在爾雅身上,他一雙星眸點鑽,微笑看著她,沉聲道︰「至于你說我無恥,那我就無恥吧。」
伸手扯著爾雅發梢,墨兮眉梢也微微挑著。
哎喲,還無恥得心安理得了。
爾雅討好一笑,向他眨眼道︰「墨美人,我們換個位置吧,這樣,我不舒服。」
換是以前她還能以無恥招數攻擊小墨兮取勝,可她無奈自己作繭自縛,給這禽獸佔便宜了。
「可是,我比較傳統,喜歡這樣的姿勢呢。」墨兮略略皺眉,故做沉思。
傳統……男上女下?
爾雅默,真羨慕他媽媽能生出這種奇葩,能無恥成這樣,也是一種境界。
「真無恥。」爾雅別過頭不去他,嘴里念叨著,「大奇葩。」
「謝謝夸獎。」冷香微微不散,墨兮笑意更深,伸手就要撫上她臉頰,卻被她冷冷一瞪,眸散危險。
墨兮左手也因此停在空中,不過他卻無半點尷尬,神態自若。
看著墨兮停在空中的手,爾雅眸里陰冷也在片刻散去,換上嫵媚笑容︰「墨美人,謙虛是美德,你這樣不謙虛,真夠缺德的啊。」
輕輕的扭動手臂,爾雅直覺無法動彈,飛速思考著如何月兌身。
墨兮輕笑,眼簾半攏︰「爾雅,十四歲出道,十六歲在一次比試中殺了當年殺手界的世界第一,一戰成名,後來縱橫殺手界數十年,獨佔鰲頭,手段狠辣,一夜除了好幾個幫派。」
聲音緩緩,笑容清淺的男人低聲訴說著身下女人的輝煌,一室燈光沉寂,那些輝煌過往卻比這燈光更加燦爛。
十六歲,手刃第一殺手。
一戰成名。
二十歲,一夜血洗幾個幫派眼楮未眨,從此眼底便染上了那抹不去赤紅。
而後,她便按照自己的心意,恣意瀟灑,凌駕黑道。
她身負多少鮮血,她腳踩多少人命,善惡到頭終有報,她不知道,她也不信,她只信自己。
人定勝天。
爾雅只是淡淡點頭,臉上笑意不減︰「墨美人,這些都是官方數據,沒有亮點。」
被他提起的往事似與她無關,他並未看到爾雅眼里一閃而過的狠厲。
墨兮試圖從她表情里看出一絲變化,可她那無缺笑容,讓他無從下手。
「告訴我,媚姬在哪?」墨兮臉上一寒,伸手鉗住她咽喉,眼神凜烈,臉上冰寒。
她擅長暗器,媚姬,你漏算這一手了吧,墨兮俊顏如罩寒霜,鉗著爾雅的手指泛青。
像是被提起的封塵記憶,媚姬這個名字讓爾雅完美無缺的表情有了缺口,那一絲裂痕,讓往事如瘋草長出。
五指不覺抓緊緞被,爾雅眼神驟冷︰「你到底是誰?」
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塵封幾十年的名字,他怎麼會知道的?
他到底是誰?
不過,她會知道的。
「我,我是墨兮。」墨兮臉上冰冷褪去,笑容淺淺,爾雅的反應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媚姬,我總算找到你了。
墨兮緩緩放開爾雅,臉上表情諱謨如深,他剛欲翻身而起,卻在那瞬間被一股力量往後扯,電光火石間只間綢被飛開,爾雅已轉身將他反壓身下。
膝蓋頂在墨兮小月復,爾雅按著他雙手,直視他邪魅眼眸,風情一笑︰「我說過我不喜歡在下面。」
媚姬,爾雅壓下對這個名字的反應,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冷笑看著反被她扣在身下的墨兮。
微微一詫,墨兮皺眉︰「你覺得你能扣得住我?」
身上軟玉溫香,這感覺還是不錯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爾雅伸手將緞被扯長,完全壓制墨兮,笑道︰「這被子質量不錯。」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實踐了。」墨兮完全躺在床上,笑容美好,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向來只有我調戲別人,沒有人能調戲我。」爾雅狠狠笑著,伸手覆上墨兮妖孽臉頰,使勁兒捏著,毫不客氣。
「所以你這是要拿福利?」墨兮點頭贊同,一雙眼眸笑得妖嬈。
迅速低頭,爾雅紅唇輕貼墨兮的,頭一偏,快速掠過他薄涼雙唇,她恥笑︰「我吃豆腐向來比較直接。」
涼涼觸感,帶來心底一陣悸動,墨兮雙眸無端幽深,低聲道︰「爾雅,你這是在玩火。」
手指輕靈在他臉上滑過,爾雅不以為意,猛湊貼面,她媚笑︰「我這不是在玩你麼,怎麼能說是玩火呢?」
幽香淡淡,直竄鼻間,鼻尖相抵,雙眸相對。
墨兮眸深似海,點點笑意在眼底匯聚,如霧迷蒙。
頭微抬,墨兮準確無誤攫住她雙唇,輕輕吮.吸,舌尖帶著侵略攻城掠地。
爾雅一怔,似是不料他會如此,眼底爆出驚詫,柔軟的觸感卻挑起心底絲絲戰栗。
眼里笑意更深,墨兮左手將爾雅按下,使兩人更加親密。
好奇,莫名其妙的好奇刺激著爾雅,她微微張唇,迎接了墨兮的挑釁,一雙眼眸也染上了琉璃色。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
爾雅雖然輕挑,可她卻沒有實戰經驗,這個吻,無疑具有里程碑的作用。
革命豐碑啊……
爾雅雖是新手,不過膽大無比,墨兮游刃有余的挑.逗讓她有樣學樣,跟隨著墨兮胡攪蠻纏,惹得墨兮差點兒把持不住。
直到饜足,兩人已氣喘不定,爾雅雙眼興奮,認真看著墨兮,她一臉壞笑︰「墨美人,我們再來。」
這感覺,真特別。
于是爾雅很真誠的,很實意的看著墨兮,向他詢問。
「……」墨兮面色一黑,他能感覺出爾雅青澀的吻技,而她現在雙目放光,顯然是初嘗,如果換一個人吻她,她是不是也會提這種要求。
見他臉色不善,爾雅又恢復了以往的輕挑︰「墨美人,你殘害了祖國的花朵,這賬,咱們是不是要算一下。」
親吻的感覺真不錯,爾雅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墨兮臉上打轉,暗暗下了主意。
「花朵?」墨兮笑得燦爛,一雙深眸淡淡,「你也就勉強算一花骨朵。」
稍稍挪動身子,墨兮發覺他完全能夠掙月兌爾雅的禁錮,也不急著起身,躺在被上看她雙唇血紅。
「花骨朵?」爾雅一時沒反應過來,遲疑著重復,有些不解。
花骨朵是什麼意思?
目光輕掃而過,墨兮聲帶笑意︰「對,花骨朵,沒開苞。」
「……」
爾雅抬頭憂傷,墨美人,咱純潔點,不帶這麼開黃腔的。
「好了,我也走了。」墨兮見爾雅一臉扭曲,滿意一笑,雙手用力便能推開她,快速起身,站在床邊整理衣擺。
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呃……雖然他沒說他來,可是他說了他走,爾雅怒了,冷眼掃向他。
察覺到那如冰目光,墨兮淺笑抬眸︰「舍不得我?」
墨兮笑容如沐春風,爾雅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連忙假笑︰「慢走,不送。」
舍不得?我呸。
深深看她一眼,那充血的唇瓣依舊血紅,在這暗淡燈光下愈發誘人,墨兮微微捏了捏指尖,留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爾雅倏的扯開簾幔,看著窗外點點燈光,眼底浮起一絲復雜。
媚姬?
他怎麼會找她?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