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離開那屋子時外面已經沒了人影,抬腕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胸口隱隱作痛,四少揉著胸口慢步朝外走去,想起剛才的事,難免失笑,十二月真特麼好騙,一件防彈衣完勝。
其實剛才他並沒有避開老鼠的那一發子彈,只是稍微側了身子讓那枚子彈略微打偏,那巨大的沖擊也讓他微微蹙了眉。
想到夜之彥,四少心里有些慌亂,他染了一身鮮血皆來自夜之彥,不知道他情況是否緊急。
今天十二月得以僥幸逃月兌,他們失去了領頭人,短期內應該不會對暗夜造成太大影響。
只是這查理今天卻不得不放他一馬,暫且放過他,反正還有爾雅,只要能解決他,四少自然是不介意是誰解決的。
大致了解到北堂寂把夜之彥送到哪家醫院,四少連身上一身污穢都來不及換下,馬不停蹄便趕往醫院。
宸揚山莊。
此刻窗外春雨綿綿,客廳里又是溫馨的氣氛,如此溫暖倒是褪去了幾分春寒。
蘇鑰剛醒,這些天愈發無顧忌的睡眠讓她總有些余困,白天總是有些渾噩。
起身給自己倒了些水,蘇鑰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眉心跳得厲害。
直到水從杯里溢出,滾燙的熱水澆在手背,她這才意識過來。
手條件反射一松,杯子從手中落下,啪的一聲在地上裂成碎片。
「怎麼會這樣心神不寧,明明想要溫水,怎麼會給自己倒熱水。」撫著燙紅一片的手背,蘇鑰喃喃自語,對自己這樣的行為頗有不解。
正與小女乃娃嬉鬧的蘇薏寧清楚听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跑來,一來是最近蘇鑰情緒不穩容易出事,二來是最近蘇鑰的表現有些反常。
見到蘇鑰一人迷茫的自語,蘇薏寧低頭見地上那些玻璃碎片,連忙上去把她拉開。
「鑰姐……」拉住蘇鑰,蘇薏寧皺眉查看她的傷勢,一片紅痕赫然入眼。
任由她看著,蘇鑰不以為意的一笑︰「沒關系,我沒那麼嬌弱,一點小傷不礙事。」
只是有些輕微的燙傷,蘇鑰並未把它放在心上。
「沒事?」蘇薏寧皺眉抬頭︰「ok,那你留著當記念吧。」
手背都紅了一大片居然說沒事,真是死鴨子嘴 。
「寧寧……」蘇鑰一臉黑線,拉過蘇薏寧的手,有些嬌嗔道︰「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蘇鑰笑容討好,可眉心卻淡淡攏著,心里總是不安。
「好啦好啦,我去給你拿藥。」蘇薏寧扯著嘴角笑著,笑容稍滯,她一直受不了別人對她撒嬌,嗲聲嗲氣讓她有些無法忍受。
看著蘇薏寧離開的背影,蘇鑰心里的不安隱隱現著,無意識的撫上小月復,她微微擰著眉頭。
蘇薏寧就在她身邊,那她的不安之源到底是來自哪里?
抬頭淡淡朝窗外投去目光,蘇鑰眉頭又淡淡蹙起。
夜之彥,你還好麼?
窗外落雨闌珊,而凝望窗外的蘇鑰如落幕孤單。
夜之彥,你到底在哪里?
醫院。
一身血腥狼狽的北堂寂垂頭坐在長椅上,雙手血跡斑斑,一只手還有一道不淺的傷口。
兄弟。
咬著牙,北堂寂抬頭看了一眼仍舊亮著紅燈的急救室,未傷之手握拳狠狠砸在椅子上。
不知道阿凌現在怎樣了?
擔心完夜之彥的他不免又想起剛才離開時四少冷漠的眼神。
他知道那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十二月不會有好的下場,擊斃七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時間在流逝,而等待的人卻是最焦急。
心里默默祈禱著的北堂寂沒了最初的沉靜,如坐針氈的他自己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在走廊上不斷踱步。
四少趕來之時北堂寂所站立的地方不覺滴了一灘血,微愣之下的他連忙扯著北堂寂問︰「受傷了?」
他語氣有些急促,難道說剛才混戰之中北堂寂也負傷了。
手微微往後一縮,北堂寂朗聲笑著︰「我受傷?不可能啦。」
眉頭不經意一蹙,四少盯著北堂寂面上凝望許久,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立刻讓一名醫生帶上藥箱過來,我在急救室。」四少語氣命令,淡淡掛了電話,看著北堂寂的目光有些深沉。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北堂寂連忙轉移話題︰「阿凌,十二月怎麼樣了?全秒了?」
「沒,老鼠加上六月七月,也就三個。」
四少回憶著最後出現的那一群大鳥,蹙眉道︰「最後出現了一群來歷不明的大鳥,而且它們對血情有獨鐘,混亂中他們給逃了。」
想起剛才的情景他仍有疑問,這群不明之物到底來自何處,居然具有攻擊性。
「能在你手中逃了並不是他們有本事,而是你說的那群莫名其妙的鳥救了他們。」北堂寂合理分析,如果不出意外,十二月應該是被團滅的。
「放心,他們還沒完成任務,他們逃不了的。」四少輕輕一笑,嘴角微微的挑起,運幬帷握的笑容。
「爾雅那女人估計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北堂寂贊同點頭,亂擺的手臂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又呲牙咧嘴起來。
「活該。」四少在一旁不輕不淡的撂下兩個字,只身坐到北堂寂對面,沒再看他一眼。
北堂寂揉了揉眉心,看著對面閉眼小寐的男人,眼底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當初他們救下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已經長成獨當一面的男人,成為一個商業的霸主,道上的傳說。
匆匆忙忙趕來的院長帶了幾個醫生與護士,四少看了一眼又閉目休息,替北堂寂包扎好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一身血污的兩人很是狼狽,走廊里空寂,望著仍舊紅燈的急救室,北堂寂一顆心也提到嗓子眼。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緊閉的急救室大門終于舍得打開。
眼前一亮,北堂寂幾步沖了上去,拉住神情疲憊的醫生急促問道︰「他怎麼樣了?」
北堂寂眼里跳躍著火苗,握住醫生肩膀的手都有些微的顫抖。
被驚醒的四少也幾步跑到他身邊,微蜷的手指泄露他的不安。
「無性命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出現的休克,冷總與北堂總裁不用太過擔心。」醫生疲憊一笑,安慰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兩人。
四少和北堂寂也松了一口氣,輕笑著,總算是平安無事了。
「只是,夜總裁的傷口發黑,似乎是中毒了……」話鋒一轉,醫生小心翼翼觀察著兩人的神情,遲疑著如何開口。
「中毒?」北堂寂驚詫,轉頭看向四少,難以置信。
「是的,夜總裁是無生命大礙,可卻有明顯中毒的跡象,這毒不會造成他死亡,可是……」
「可是什麼?」北堂寂神情激動,抓著那醫生肩膀的手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滲出鮮血。
相對于情緒不穩的北堂寂,四少臉上卻不起波瀾,他知道,只要不死,就是有救。
「那毒,可能會讓他醒不過來……」醫生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似乎對北堂寂的激動有些無法招架。
宛如一個晴天劈靂,北堂寂瞳孔一縮,他揪著醫生的衣領怒吼︰「你們不是醫生麼,連毒都解不了,那你們還配當醫生……」
北堂寂神色變得扭曲怪異,他把那醫生用力抵到牆上,低吼道︰「治不好他,我拆了你們醫院。」
驚恐的醫生也沒料到北堂寂會情緒失控,不斷的點頭,想讓他放過自己。
為了避免那醫生被北堂寂掐死,四少只有前去幫忙拉開他,保證道︰「寂,我保證彥會沒事的。」
醒不過來,本來還想放十二月一馬,可照目前情況看來,倒是他仁慈了。
被四少拉開,北堂寂這才想起,醫院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解這種非一般的毒,而剛才他說的那番話,確實有些為難他們了。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北堂寂朝他歉意一笑︰「抱歉,是我激動了。」
揮退了這些醫生,四少讓人把夜之彥轉到了普通的VIP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夜之彥臉色慘白,能通過被他咬破的嘴唇看出他所受的痛苦。
想到醫生說的不會醒來,兩人眼里都是疼痛,雖然四少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治好他,可是他卻不能保證,真的能夠如願。
安排好保護他的人手,兩人一直呆到晚上才離開。
(因為生病的緣故,所以很遺憾的要停更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