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對于夜間活動的人來說並不晚,可是對小女乃娃來說卻是正常的作息時間。
喚了黑鷹前來充當司機,三輛車才同時發動,朝宸揚山莊奔回。
小女乃娃甜睡他們懷里,周圍燈火繚亂,一片繁華影影綽綽,樓高聳立,三輛跑車並駕齊驅,穿梭其中。懶
蘇薏寧頭靠車窗,小女乃娃頭靠她胸前,淺淺呼吸,一張小臉上都是甜甜笑意。
「四少,你覺得明萱這場演唱會如何,點評一下唄。」蘇薏寧如貓兒般的眼眸眯起,彎如細月,她對明萱無甚好感,可是卻想知道四少對她有沒有好感。
如果有,那她得將她的天性發揮得淋灕盡致了。
怕他起疑,蘇薏寧又默默補充了一句︰「她粉絲真多,看來不是一般的受人歡迎。」
想來四少也是累了,連看也未曾看她,只淡淡回了一句︰「這個不怎麼清楚,沒留意,粉絲很多,長相也還勉強。」
這個評價,真中肯,不過蘇薏寧卻非常滿意,暫時放過他,不打算繼續與他拐彎抹角玩文字游戲。
黑鷹自動屏蔽他們的話,專注開車,後視鏡里幾輛車子行蹤詭異,他淡淡擰眉︰「少爺,我們被跟蹤了。」
從剛才一出演唱會會場,身後這幾輛車子就一直跟在他們之後,不知其意為何。蟲
四少還未回答,就听蘇薏寧說道︰「黑鷹,與諾斯他們說,讓他們注意。」
無論如何,自然都要避開他們,不讓他們找到宸揚山莊,否則以後他們都難得太平的日子。
又有人跟蹤,四少皺眉,雖然數見不鮮,但久而久之心理也有些許抵觸,對這樣的事情甚是反感。
「黑鷹,兜圈,甩了他們。」四少淡淡揮手,注視懷里陽陽睡顏,冷誚眼里露出一絲溫柔。
剛與諾斯夜之彥訴說完身後情況,黑鷹得令立刻環城繞圈,諾斯與夜之彥也如法炮制,與黑鷹分散開。
撥通蕭然電話,四少眼里清冷,聲音微漠︰「蕭局,我遇到一些麻煩,有些不明人士非法跟蹤我。」
他聲音略顯清淡,少了些許冷厲,慵懶靠著柔軟椅背。
沒辦法,有些人總是不知好歹,他冷四雖然不是什麼好公民,但他又不傻,警察能解決的事情何必親自動手。
蘇薏寧嘴巴張了張,終究沒有說什麼,冷四少居然報警了,這還真符合他性格。
「嗯,記得我車牌號吧,三輛連號的,我現在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脅,你們就應該為人民服務,要不然沒了納稅人你們也沒飯碗了,好了,就這樣了。」
四少淡定掛好電話,仰頭閉眼小寐。
由警察出面,縱使這些人再猖狂也沒有辦法公然與警察過不去,畢竟茲事體大,而四少居然玩這麼損一招,若是等會他突發奇想整這些人,估計後面跟蹤他們的人可以到警局走了一趟了。
懷里小女乃娃睡得安穩,蘇薏寧將他們抱好,轉頭看著窗外略過的片片燈光。
擰眉看著窗外,蘇薏寧眼里有著淡淡的不解,為何會如此,她哪里來了那麼多仇家,難道說這些人都是沖著冷四而來?
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假設了,總歸不會是她,因為她在H市迄今為止還沒有惹事。
如果是沖著諾斯而來,那也大有可能,畢竟知道他下落的人也確實有,而德爾又剛好是其中之一。
這些人總是想方設法謀害他們,不擇手段,而且三番五次找他們麻煩,這些人猶如身邊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他們到底是誰?
蕭然調動周圍巡邏警車,以最快的速度將四少的三輛車子攔下,而身後一直跟蹤的車子見行動被迫停止,為了避免麻煩,只有憤然離開。
蕭然下車,拍了拍四少車門,見他降下車窗,朝他笑道︰「你又妨礙我公務了。」
目光下滑,見到他懷里安穩沉睡的小女乃娃時,目露驚訝︰「你兒子……太可愛了吧,長得正像你啊。」
聲音抬高,激動而有些不受控制,第一次見到小女乃娃的人沒有露出這種驚訝神情的話,基本可以判定為不正常了。
驚訝,就是見到他兒子時的正常表情。
四少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微笑點頭︰「懷里這個是我大兒子,冷易宸。」,
轉手指了指蘇薏寧,他接著笑道︰「那個,我小兒子,冷易揚。」
此時兩個小女乃娃都安靜睡著,淺淺睡顏俊美可愛。
蘇薏寧與她淡淡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余光瞥見諾斯一行人從車上順次下來,走了過來。
只有四少和蘇薏寧安穩坐在車里,這並非他們耍大牌,而是小女乃娃睡著了,他們自然是無法下車,所以只能看著他們圍聚車邊。
「阿凌,你真行。」蕭然目光落在小女乃娃身上,由衷感嘆道。
他以前並非負面新聞纏身,但風流卻是不假,現在搖身一變好男人,還真有幾分意外。
所以說,能讓冷四少轉變的女人,絕不簡單。
她與蘇薏寧有過一面之緣,初見面時的驚為天人,到而今的贊嘆,她都知道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
四少淡淡一笑,沒再說話,他的能力不需要肯定,只需要欽佩。
夜之彥見是
蕭然,心里歡喜,連忙打招呼︰「蕭然,原來阿凌把你找來了,剛才我們還在考慮怎麼甩開那些人呢,沒想到阿凌居然用報警這麼賤的招術。」
諾斯只身下來查看情況,見他們幾人人情攀談,自己與人不熟,不免無趣,折身又返回車上。
「哪里的話,管它賤不賤,管用就成,你說是吧阿凌。」蕭然爽朗一笑,也與蘇鑰客氣打了招呼,斜靠門上。
四少撇唇,對夜之彥的話並不贊同,而是淡漠道︰「賤招只對賤人。」
四少一句話秒殺,夜之彥只能悻悻一笑,好吧,他是怪胎。
忽而想起那日夜之彥身受重傷,蕭然連忙關切而問︰「對了,阿彥你的傷好了吧,那些天我處理那些事,一直忙著沒能去探望你,真是抱歉。」
蕭然身居重職,而那天和國際刑警確實是撕破臉皮,而善後工作只能由她經手處理,所以一直未能前去探望重傷的夜之彥,為此她一直有些愧疚。
听她說起,夜之彥扯唇淡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就那點傷,多大點事。」
說完還在原地轉了幾圈向她證明自己確實安然無恙。
沉默了許久的四少在一旁插口道︰「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被鑰姐鎖在家里沒得自由,一有空就跑到我家釋放野性是吧。」
四少所說,應該屬實,只是他實在不爽夜之彥有事沒事就跑到他家蹭飯,這種行為,他相當鄙視。
蘇鑰在一旁听得只想笑,蕭然就直接笑了出來,一直听說四少很精闢,百聞果然不如一見。
夜之彥扭曲一笑,淡淡抬頭望了天空一眼,四少真的惹不起。
「對了,我想告訴你們,十二月還剩的那九個應該很不甘心,你們小心些。」蕭然笑久了,覺得臉蛋有些酸痛,揉著臉蛋與他們說這些話。
從他們之前的的動靜看來,十二月確實不甘心,大有卷土重來的架勢,而且十二月就算缺了老鼠,依舊還是不容小覷。
夜之彥听她提起十二月,面上凝重,他們幾欲害死他,這樣深刻的債,是他們該還的時候了。
見夜之彥面色有異,蘇鑰連忙握住他的手,低聲道︰「老公,別想太多,無論再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她握緊夜之彥的手,給他傳遞自己的力量,經歷了太多的變故,現在,她與孩子會堅定陪在他身邊。
微微詫異,蕭然看了蘇鑰一眼,對她突然的話語感到意外,看不出她溫靜樣子會如此敢說。
蘇薏寧抱久了小女乃娃,手臂難免有些酸痛,輕微一動又怕驚醒小女乃娃,所以只能咬牙不動。
「十二月,不,是九月,九只禽獸不成什麼氣候,關鍵就是他們有點麻煩。」四少淡淡說道,余光瞥見蘇薏寧表情有些不自然,輕輕蹙了眉。
「那你們多注意一些。」蕭然抿了抿唇,叮囑他們道。「我知道了,蕭然你也先回去吧。」
考慮到蘇鑰身體不適,夜深露重,而她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能受涼的。
「好,你們路上小心。」蕭然微微點頭,轉頭與四少說道︰「阿凌,我先回去,關于十二月的事情,我晚些會與你聯系。」
正欲離開,就听蘇薏寧輕聲道︰「蕭局,晚些要麻煩你一些事情。」
無意中將那幾輛黑色車子的車牌記住,接下來就是順藤模瓜的時候,能從演唱會會場一直尾隨而來,應該不是小角色。
「嗯,好,有什麼需要,嫂子盡管開口。」蕭然點頭答應,「我也先回去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嗯,我們也要回去了,兒子這樣睡著,對脖子不好。」四少揮手,「黑鷹,回去吧。」
淡淡點頭,黑鷹踩下油門朝前奔去,車窗門緩緩升起,那俊美側臉也消失于這夜色中。
夜之彥也與蕭然揮手告別,攜著蘇鑰一同離開。
諾斯也緊隨四少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