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珊,你知道元稹,元少爺不?」想著白天的事,我的心還是懸著。雖然心里挺不屑,他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可是我現在的身份,只能說是,不得不在意了。畢竟按照我微薄的歷史知識我是明白的︰唐代的地方行政系統,在唐代,采用州、縣二級制。州的長官為刺史,其下屬僚佐主要有上佐、判司和錄事參軍。而元稹的父親竟然是彰德府的最**oss,在現在那就是市長一樣的人物,我如何不得小心?
「當然了,元稹是元刺史的長子,也是彰德府的小霸王。他欺負了許多人呢,不過大家都礙于他刺史少爺的身份不敢惹他。被他給盯上,那是超級悲慘的事情。」黑暗中宋珊的聲音傳過來,「你知道我們玉人樓為什麼會在彰德府混得這麼好嗎?」
「不知道啊。」我暈,玉人樓和元稹有一毛錢的關系啊?元稹也太嚇人了吧,你說的。
「這是我娘告訴我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宋珊的大眼轉轉,「而且你要答應我,祈風公子來之後,他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吧,你就說吧。」我說今天怎麼如此好說話了。
「你身在後樓的後廚房,這是前樓的事情。元刺史經常會來玉人樓,可是一個姑娘都不叫,只是會在玉媽媽的閨房呆上許久……」低聲巧語。
「你是說,元刺史對玉娘……」難道……
「那元刺史的府邸嬌妾不少,可是卻沒有妻,而且有人傳言,以前玉媽媽是和元刺史認識的,甚至有人說元少爺也是玉媽媽的,所以在元少爺處于垂髫之年之時,元少爺就經常在玉人樓之內隨便走動……所以彰德府之地的花街柳巷沒有一家敢和玉人樓鬧不和……」可是,玉娘對我「爹」的感情並非虛假,為什麼會和元刺史有那麼多糾纏?現在想想元稹和玉娘的相貌還真的有那麼點像呢。一樣的白雪樣的皮膚,一樣的漂亮丹鳳眼。事情牽涉到上一代就是復雜,哎~
「你不信啊,可是有證據的。」宋珊見我不說話,就補充,「玉媽媽手里有元少爺的生辰八字。我听我娘說的。」
「原來是這樣……」那麼今天我看到玉娘在看的那張紙說不定就是那所謂的生辰八字?不是吧?不對啊,雖然歷史上的元稹的母親我不知道是誰,可是怎麼也不會是青樓的老鴇啊。我搖搖頭。
「好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全都告訴你了,你可是別告訴別人。別人知道了,玉媽媽和元刺史都饒不了我們。」宋珊似乎有點後悔自己一下子全都說出去了,「記得告訴我祈風的消息啊。」果然是**燻心啊。
「嗯,嗯。」我胡亂答應著,這個玉娘也太奇怪了,既然有個元刺史被她吃得緊緊的,為什麼還要在呆在玉人樓?元稹真是他的孩子?那也太侃了吧?這個元稹真的不是我知道的那個?
懷著太多的秘密,我輕輕入眠,可是卻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去打水,我的警戒狀態一直在持續著,只怕突然元稹出現,特別是在打水的時候,怕他小手一推將我推到井底,來個毀尸滅跡,我都來不及和這個世界saygood-bye。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一直到了晚上,我都沒有見到元稹的身影,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祈然,碧兒,你們都不知道……」我的聲音驟然收了起來。祈然和碧兒的房間里都了兩個我沒有見過的男孩,他們又是誰?
「秀兒,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哥哥。上官祈風。比你大兩歲。」祈然拉著其中一個白衣男孩,走到我面前。我的驚訝絕對不是裝的,本來以為像祈然和那個元稹那樣的就已經是妖孽了。沒想到真正的大妖孽在這里︰雖然和元稹一樣都是「總角」發型,但是他的樣貌和元稹完全是不一型的。只是一個幼學之年的孩子卻是可以長成這樣……如果說,元稹是那種俊秀得如同從畫里走出的帶著些許霸道氣息的翩翩公子,那麼上官同學就是那種明明距離你很近可是你似乎永遠都無法接近的,那種渾身散發著「勿進」氣息卻又讓人想要靠近的冷漠俠客。不錯,就是俠客,讓你忍不住想和他流浪到天涯海角。你看那小麥皮膚,那黑眉,那幽深的明眸,那略顯淡薄的唇,那優美的唇線……
「你好,秀兒。」上官的聲音幽幽傳來,如同讓人沉醉的美酒。
「呃……你好。」怎麼辦啊,我給二十一世紀的人臉上抹黑了。你丫的,怎麼可以盯著人家看?
許是感覺到了我的花痴眼神,上官同學冷冷的眼神過來,將我的滾燙燙小紅心淋了個透心涼。真是個冰山啊。
「這是李廉,比你大三歲。李廉哥哥,這是秀兒。」祈然把我拉到另一個藍衣男孩面前,介紹。李廉長得倒也是人模人樣的,特別是那雙眼,像是能看穿別人的想法一樣。別說,這會兒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秀兒好啊。」好吧,雖然沒有上官妖孽的聲音好听,也是很不錯的。
「你好。」哥哥的話,原諒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那一年,我和碧兒都是八歲,可是碧兒非說自己在玉人樓呆得時間長,資質深,所以比我大;祈然九歲;祈風十歲;李廉十一歲。幾個剛剛認識的小孩子,很容易混在一起。特別是李廉,人很好相處,而上官嘛,他就負責裝飾,裝帥。好吧,「裝」字,我用不對,他不要裝就很帥了。
我不經意看到碧兒,就可以看到她的痴迷眼神。心里不覺暗想︰也怪不得碧兒和宋珊那樣了,可是丫頭們啊,卿非良人啊。注定你們要神傷了。一遇上官誤終身啊~
再看看祈然看著李廉笑得燦若桃花的樣子,和李廉使出渾身解數,只求贏得佳人一笑的樣子,我不覺笑了。這是多好的一對啊。
自己正在做著當媒婆的夢,突然感到一股冷冷的眼神,扭過頭去,撞上上官的眼眸的深色,那眼神,真的有被秒殺到哦,就淺淺一笑。他倒是沒有笑,只是冷冷地看我,隨後低下了頭。
碧兒隨著上官的眼神看到我,我郁悶地聳聳肩,表示無語。天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惹了他了,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怎麼感覺跟防賊一樣地看著我?
哎呀,你看吧,李悠然同學,翩翩公子和俠客我們都傷不起啊,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