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幽向來善于察言觀色,見素琴這般樣子,心里已經有了兩分掂量,「雖說當朝皇後與母後均是輔國公之女,但畢竟年歲差距不小,性子不同也是有的。」
素琴搖搖頭,「王妃主子,您這麼聰明,怎麼看不出來當朝皇後是個什麼心性的人?」
這句話著實讓輕幽一驚,她玩味輕哼一聲,「看來日後我在你面前也不需說什麼漂亮話了,想來我是何其有幸,在你心里的位置都高出故主去了多少!」
素琴由心笑笑,俏皮道︰「那可不,王妃連王爺的心都收的穩穩的,何談小婢乎?」
輕幽打從心底里想笑笑,又道︰「行了,難得七爺不在,你呢,也別半句話離不了他!」
素琴顏笑欠身,「是,那王妃想听什麼?」
「講講你自己罷,」她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素琴謝禮便坐了去,「你如何叫這麼個名字?又怎麼在這陋室里住著?」
素琴蹙了蹙眉,片刻不語,好似十分為難。
輕幽問道︰「不能說?」
素琴回道︰「回主子話,不是不能說,是不好說。」
「怎麼個不好法?」
素琴滿臉無辜,「您說不提七爺,可奴婢自小跟在七爺身邊,您問的這些若要回答起來,也是半句離不了七爺的。」
輕幽實在是兩分無奈,心里越發的喜歡這丫頭,「行了,說罷,愛怎麼提你們七爺就怎麼提罷。」
素琴一副得逞了的笑意,繼續道︰「回王妃的話,說起此事,卻是因為丫頭的性子不好,難與府中眾人相處,七爺為免麻煩,就把奴婢扔在了這里不管了。」
「嗯?」輕幽語調一提,「你這性子還不好?」
素琴繼續道︰「是奴婢總跟七爺沒大沒小的,七爺呢不怪罪奴婢是一回事,同時也怕府里沒了規矩,又踫上奴婢這名字正好應的上陋室,所以便被‘放逐’到了這里。」
輕幽這才明白,又問道︰「那這麼久以來就只你一個人住著?」
素琴搖搖頭,「早先夙雪還未嫁進英王府時,是我們倆一處住在這里。」
「夙雪?」听她喚出夙雪的名字,輕幽又來了興致,「你們倆的關系是不錯的吧?」
「是啊,早先一處在輔國公府,後來又一起到了榮王府,再到陋室,我們是從小一處長大的。」
輕幽頷首稱道︰「金蘭姐妹,這種感情最是珍貴了。」
「什麼珍貴?」正此間,卻听門前吱呀一聲,伴著清潤風朗的聲音,夜栩恍若天人的身影翩然而至,二人回身一看,他依舊笑意溫和俊朗,好似不知人間何夕。
輕幽站起身來,素琴亦忙著行了禮,夜栩繞到輕幽面前,低聲溫柔問︰「是說什麼珍貴?」
輕幽清了清嗓子,「沒什麼,只是輕幽想著,素琴既是與九弟妹一處長大的金蘭姐妹,那姐妹已貴為一府王妃之尊,這另一個也得煩勞七爺給找個好人家不是?雖說九爺那般身位之人尋來不易,但怎麼找也不能差了太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