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幽聞此,言道︰「帶兵打仗自然他是個中高手,但我心里總有隱約的不安,」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即便準備周全,但還是會有些事情不期而遇,「總覺得今夜定不平靜……」
慕茶卻不以為然,只當她是過度的憂慮所致罷了,安慰道︰「是連日軍中生活的打擾罷,不必多想。」
輕幽知道多說無益,也不再糾結此事,只是索性便與慕茶在這周圍走走,想著想著,卻是為他們兄弟倆開始擔心,須知他們如今幫著北夏對付西齊,說白了,已經可以以通敵賣‘國罪論誅了,故此自己自然不可能不去想著他們後面要如何去做,于是便道︰「你不必想著我這邊了,倒是你們兩個,若是此事讓旁人洞悉,或是讓其他人知道你這個西齊長安王在北夏軍帳里,你又要如何與你父皇交代此事呢?」
慕茶漫不經心的一笑,做出一派輕松之態,手里駿劍一轉,「總之父皇不會殺了我,大不了就是廢了長安王的封號,除宗室籍,到合了我的心思。」想了想,他又道︰「只要保住二哥的位置便是了,不然我都心疼他從小受的那麼些的訓練。」
輕幽無奈的看著他,似是有些哭笑不得,「你想的是好,可是此事未必就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是要自己將一切事情攔在身上,可師哥怎麼會同意呢?」
他面色一沉,似是莊重其事道︰「他應該明白孰輕孰重,何況他知道,我的性子西齊多我這麼一個長安王多不了什麼,少了長安王,世人或者卻會多一個懸壺濟世的名醫呢!」
她拍拍他的肩膀,輕嘆一聲道︰「知道你一向看得明白這些,我擔心的,只是你們父子之間的情分罷了,哪里就是那麼鼠目寸光的看重你的長安王身份?」
慕茶听了,更是不以為意,昂然一笑道︰「我們司徒家人從來看重情義,何況父子親情?再者父皇了解我的性子,甚至不必我多加解釋什麼,只是要個場面罷了,即便日後我真的不是長安王,他也一樣還是我爹爹,王室中人一樣都是我的親人,只是還我一片自由自在而已。再說,姐,你可得相信我,雖說我不愛攻心計,但是還不至于讓別人這麼輕易的弄明白我的心思,這雲雲種種,姐姐便不用擔心了!」
「哎……」她搖頭嘆氣,慕茶不解其中之意,投給她一個疑惑的目光。
「我是後悔,」輕幽前走兩步,做出一片懊悔之意,「在西齊呆了那麼些時候,我竟然都沒想著去見見建康帝後,真不知是什麼樣的父母才生的出你這樣的兒子,你和你二哥,卻也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他一副傲然的樣子,半晌作出一片疑惑來,思考道︰「你這麼說,我也好奇呢……」
「嗯?」輕幽不明就里道︰「你是好奇什麼?」
他眼角浮過一片狡黠,頑笑道︰「……姐,日後你與夜栩哥哥有了孩子,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又胡謅!」她臉上一熱,抬手點了點他的額頭,慕茶卻還是不放過她,繼續又說了幾嘴,輕幽被他煩的無奈,撇出一句話來,「好了好了,日後真有這麼一天,男孩兒女孩兒我都交給你去,跟你學不學得到一身本事罷了,重中之重是,可要有你這樣的好性子,不受拘束、不計名利才是。」
慕茶眸中光芒一閃,「有你為這話做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