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夙雪之後,輕幽便與慕茶一起出了營帳,準備往前面夜栩的帳中去,才走到前面方陣,卻見有一處帳營四周不減守衛,里面也沒有絲毫光亮射出來,她一時好奇便叫了個士兵過來,問了一句。
「回殿下,那是山雨副將的帳營。」士兵回道。
「山雨……」輕幽又添兩分好奇,「是將軍給了他什麼任務不成?怎麼這個時候卻不在軍中?」
「山雨副將因對長安城四周地形不熟,故此這兩天都在四面熟悉,據說是到南面去了。」
「這個時候……」她看著眼下已然夜深極了,山雨卻離營出動,論及究竟她並不熟悉這個夜栩的心月復親信,思及此心里不免一陣狐疑。
慕茶看著她的神情听著她的語氣,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輕描淡寫道︰「姐,你有什麼擔心直接過去問問不就是了!」說著,他眼神望夜栩的營帳那邊一挑。
輕幽淡淡瞥他一眼,當下自然也只能這樣,于是便往前面過去了。
他們二人才一進到帳營里面,夜栩聞聲抬頭,笑道︰「看你們倆過來,想必夙雪那邊定是妥帖了?」
慕茶半是打趣半是認真道︰「你們夫妻倆玩弄出這麼一招,夙雪姐姐又還能如何?」說著,往輕幽那里瞟了一眼,「難不成瓜田李下,還真讓姐姐惹這麻煩去?」邊說著,慕茶便走到那一邊掛著八服劍的架子前,嘴角一挑道︰「怎麼姐夫也不說謝我?日久天長,還指不定要從我這兒得取多少寶貝呢!」
夜栩自品芳茗,淺笑道︰「如今不謝,不過想著日後有個時間機會,給你說個媳婦兒,方才是大禮!」
輕幽見他們說話一回,自己卻無心去听,心里只是想著山雨之事,走到一邊坐下,道︰「這個時候,山雨卻不在營中,你也放心?」
突然的這麼一句話來,夜栩微微一怔,隨即釋然笑道︰「我告訴過他這兩日讓他自己去熟悉軍中,不必在陣前待命。」
輕幽卻是放不下,「話是這麼說,可是這麼晚了,是不是也有些奇怪?」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山雨是自小跟著他的,無論有任何行事都斷然是為著自己的,只是輕幽與他初識,不了解他也是有的,夜栩便笑道︰「你不必懷疑,他就是那樣的性子,從小就習慣了。」
慕茶咂咂嘴,一副不喜歡的樣子,搖頭道︰「一板一眼,還真是不討人喜歡!」
輕幽總是覺得有些不好,又道︰「既如此說,那今日怎麼說也是除夕,你這個做主子的也不說犒勞屬下?還讓心月復四處風餐露宿去?」
他輕舒一口氣,「我說他也不會听的,強留倒是無味,不如放由他去。」說著,眉目笑著一蹙,「怎麼忽而關心起山雨來了?」
輕幽睨了他一眼,「你都要撮合他和溪雲了,我敢不關心麼?」
夜栩輕笑一陣,親自斟了兩杯茶,熱氣騰騰,以微弱的溫暖在與這軍營中的寒冷斗爭,「好了,不說這些也就罷了,今夜只管守歲、品茗、等消息,旁的放著也無妨。」說著,便示意他們二人過來用茶。
慕茶伶俐的執過茶盞,送到鼻前一聞,一陣清香襲來,他靈敏的說道︰「夫妻感情好便好是了,用得著除了六安不見其他麼?」
夜栩走上去毫不顧忌的迎過輕幽,笑道︰「等你有了長安王妃,說不定卻是舉目見妃,不見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