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都宮俊彥月兌口而出︰「水無月諾惜!」
那個身影一震,下意識得轉過身,然後,真的見到了水無月諾惜的臉,慘白得如同一張紙,下一秒,她已經蹲下來,將整個身子都沒入水中。
然而,那清澈的水池哪里能將他的身體遮蓋住媲/
「你背過去!」水無月諾惜慌亂得喊道丫。
宇都宮俊彥一愣,趕緊轉過身去︰「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額」
他只顧著道歉,隨即覺得後腦一疼,身體慢慢得倒下去,最後一眼,水無月諾惜緊張的臉。
死定了!
將宇都宮俊彥砸暈後,水無月諾惜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她抓起衣服飛快穿好,迅速得離開了現場,一直回到了帳篷內,她的心思才稍稍的平靜下來。
然後,一股子煩躁立即彌漫她的全身。
真的是太不小心了,一舒服就得意忘形,居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可是這個地方明明偏僻得很,宇都宮俊彥那個家伙,怎麼就會找到這里來?
而現在,宇都宮俊彥也看到了她的身體,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楚。
水無月諾惜的臉紅得很,可是懊惱無比。
先在可好了,不用被宇都宮俊彥踫到胸口,就直接被看個精光,想一想明天還要面對這個家伙,水無月諾惜的心里就無比得糾結。
必須要先想出個對策才行啊,這個是水無月諾惜腦子里不斷繚繞的念頭。
奈何,此時的她根本就平靜不下來,更不用說去想什麼法子了。
就這樣,反復折騰了一個晚上,次日起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水無月諾惜沉甸甸的黑眼圈了。
「你昨天沒有睡好麼?」
開會的時候,羽仁美惠小心翼翼得朝水無月諾惜詢問到。
「是」水無月諾惜打了個呵呵,又困,又擔心,今天繞了一個早上了,還沒有見到宇都宮俊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難道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難道說,他沒有醒過來?
水無月諾惜驚心動魄得想著,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的,那個時候雖然說很緊張,但是水無月諾惜的下手也不重,就是想讓他暈倒而已。
今天可是第五天了,這一次的大會應該就是他們最後一次大會,後天離開島的時候,就必須交卷了。
如果宇都宮俊彥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恐怕他也會恨她一輩子的了!
可是,誰讓他跑到那個地方去呢?
水無月諾惜本來是想不明白,那個地方那麼偏僻,宇都宮俊彥怎麼就會找到的,後來一想,自己不也是自己模索著過去的麼?
真的是太疏忽了。
現在可怎麼辦?開始點名了,可是宇都宮俊彥還沒有出現!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羽仁美惠關心得問道。
自從上一次被水無月諾惜解圍之後,羽仁美惠就下意識得將水無月諾惜當做是朋友,就算說水無月諾惜對她的態度依然和從前一樣,不冷不熱的。
「沒有,沒有,我好著。」水無月諾惜連忙搖頭,隨即,就看到宇都宮俊彥的身影閃進了門口。
「少爺來了!」羽仁美惠的臉色一變,趕緊挪了一下位置,閃進了人群里。
而水無月諾惜就看到宇都宮俊彥往自己的位置走過來。
閃?還是不閃呢?水無月諾惜猶豫著,還是一咬牙,身體不動,到時候宇都宮俊彥要是問起來的話,來個死不承認就是了!
很快,宇都宮俊彥就站在了水無月諾惜的面前。水無月諾惜因為,他會凶巴巴得質問自己為什麼打暈他呢,可是,宇都宮俊彥卻只是看了水無月諾惜一眼,就往水無月諾惜的身後走過去。
水無月諾惜眼觀鼻,鼻觀心,當做看不見,不過,耳朵卻豎起來了。
這個家伙,看起來氣色不大好,看樣子,昨天晚上在那邊,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看看他俊俏的臉蛋上那一大堆紅疙瘩就知道了。
昨天已經出現,今天更甚,很明顯的,是昨天晚上被咬了。
宇都宮俊彥只是看了水無月諾惜一眼,就直接走到了二介堂皓澤面前,見到二介堂皓澤驚愕的目光,他沒有好氣得說道︰「又喂了半個晚上的蚊子。」
昨天晚上,當宇都宮俊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回到扎營的地方的時候,那邊早就睡覺睡得差不多了。
他本能得就看了一眼水無月諾惜的帳篷,里面有一絲微弱的光芒,想來是已經回來了,他也就松了一口氣。
躺進帳篷里的時候,宇都宮俊彥已經對身上的紅疙瘩完全無視了,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就是昏倒之前的那一番情形。
其實,他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當時四周沒有燈光,只有半圓的月亮掛在空中,銀白色的月光倒映在水面上,倒是很飄渺,而水中的人兒,因為距離隔得太遠了,其實根本就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宇都宮俊彥就無限怨恨起自己的眼力了,近視眼,看東西總是不甚清楚。
但是,輪廓倒是有一些,還有那些衣服,已經足夠可以證明那個人就是水無月諾惜了。
當然,這一切,宇都宮俊彥是不會對水無月諾惜承認的,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他其實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不然的話,以水無月諾惜的性格,絕對是會不承認。
其實,此時的宇都宮俊彥心情是非常得興奮的。一直以來,他都想要弄清楚的事情,突然之間就敗在了面前,謎底揭開,能不興奮麼?
所以,當他面對二介堂皓澤的時候,即便沒有說話,二介堂皓澤也明銳得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于是,二介堂皓澤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愛上被蚊子咬的感覺了?」
宇都宮俊彥愣了一下,糊涂得看著二介堂皓澤問道︰「什麼意思?」
「臉上的疙瘩越來越多,你心情反而開朗了不少。」二介堂皓澤指了指宇都宮俊彥的臉,說道︰「是不是和那一只母蚊子有有了邂逅?」
「你胡說八道什麼!」宇都宮俊彥打掉了二介堂皓澤的手,唇角抑制不住笑意,但是,還沒開口呢,首先就是一個噴嚏出來,驚天動地的。
整個房間本來有點兒鬧哄哄的,此刻,都將視線落在了宇都宮俊彥的身上。
DOLORES抬起頭,中斷了點名,不悅得朝宇都宮俊彥說道︰「你遲到就算了,還在這麼囂張。」
「抱歉老師,我感冒了,沒辦法控制住。」
DOLORES驚訝得看著宇都宮俊彥,這麼溫和又有禮貌的口氣,居然出自宇都宮俊彥的口中,真是太驚奇了。
好半天,DOLORES才開口說道︰「既然是感冒那就算了!」
「謝謝老師。」宇都宮俊彥道了謝,就站著沒有開口。
這一次,不僅僅是DOLORES,就連埃克蘇佩里學園的其他學生,也好像看怪物一般,看向了宇都宮俊彥,仿佛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其實只是披著宇都宮俊彥皮囊的另一個人似的。
「好了,我們繼續點名。」DOLORES顯然是感覺到了大家的驚訝,立即拍了拍手,將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這邊來。
而宇都宮俊彥呢,依然安靜得站在,那安靜的樣子可是將水無月諾惜嚇得不輕。
宇都宮俊彥真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難道說,昨天晚上的那一下,把這個家伙打傻了?或者是,打得靈魂穿越,現在,是另一個人附體?
當然,水無月諾惜不會將自己這些一閃而過的想法當真的。只是那一股不安,立即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了。
宇都宮俊彥,果然是看到了。
水無月諾惜本來想要裝傻,可是,看宇都宮俊彥那個樣子,她也知道,想要糊弄過去,真的很危險。
那麼,應該怎麼辦?
如果被爺爺知道,她執行了任務,卻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少不了一頓訓了,估計還要被處罰。
等等,執行任務
水無月諾惜想到了這里,一個激靈,她就連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進入這個小島之前,爺爺通過M給了她一張地圖,是這個小島上的,她就是依靠那個地圖找到淡水池子的。
而那個地圖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讓水無月諾惜將宇都宮俊彥引到一個地方去。
水無月諾惜一直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弄得的糾結萬分,差一點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現在,怎麼辦?
水無月諾惜一下子苦惱了,上島之前,她還可以有借口,比如說練習之類的將宇都宮俊彥引到那個位置,可是現在,恐怕是不可能了,怎麼辦呢?
水無月諾惜糾結萬分,頭一次覺得這麼沒有辦法。
正想著,突然之間,有人在她背後捅了一下,她轉頭一看,就見到身後的男生諂媚的朝她笑著,說道︰「同學,請幫忙傳給你前面那個女孩子。」
水無月諾惜愣了一下,便也低著頭照做。
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傳紙條談戀愛,人類的荷爾蒙果然是很犀利的東西,不分場地,不分時間,不分年齡得發作。
水無月諾惜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隨即眼楮一亮。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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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真的很反常。」
當大家的視線又回到了各自的地方的時候,二介堂皓澤忍不住開口說道︰「根本就不像你的風格。」
「人總是要改變的嘛,就從這一個小地方做起吧。」對于二介堂皓澤的評價,宇都宮俊彥是一點都不在乎。
「听說你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才回去,說說看,去哪里了?」二介堂皓澤淡淡一笑,打趣道︰「難不成,我這個小島上還有狐仙兔子精之類的,你的魂魄就被收了去?」
「這個嘛」宇都宮俊彥意味深長得笑著,本能得看了水無月諾惜一眼,又收回來。
而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根本就沒有逃過二介堂皓澤的目光,他有些驚訝的說道︰「你不要和我說,你和水無月諾惜約會去了?」
「這個也」宇都宮俊彥本來想說也差不多,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個樣子,如果二介堂皓澤一開口,他肯定是不能說,便索性也不讓二介堂皓澤問,就直接否認掉︰「那怎麼可能呢!你有听人說水無月諾惜半夜不回來的嗎?」
「那倒是沒有。」二介堂皓澤搖了搖頭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好事兒?」
「那你不用管,反正是我的事兒,等成了,我就告訴你。」宇都宮俊彥的心情十分不錯。
既然宇都宮俊彥都如此開口了,二介堂皓澤也就不再糾纏不休,然而,從他的目光了,二介堂皓澤也知道,必然是和水無月諾惜有關系,而這一層關系,肯定和水無月諾惜的性別有關。
難道說,水無月諾惜已經對宇都宮俊彥表露了身份,然後也沒有拒絕他?
二介堂皓澤的眉頭越皺越緊了。
那一邊的宇都宮俊彥自然沒有察覺到二介堂皓澤的情緒變化,他兀自沉浸在歡喜之中,想著和水無月諾惜之間不會再膠著,宇都宮俊彥就覺得很不錯。
回頭散會,立即找水無月諾惜去問個清楚吧。
揣著這個念頭,宇都宮俊彥耐心得等待著散會的時間來臨。
然而,散會的時候,他卻沒有跟上水無月諾惜,因為他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攔住了他。
「宇都宮俊彥!」
那個時候,宇都宮俊彥才走出會場,胳膊就被人一把拉住,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伊勢谷瑜清那個家伙了。
「別拉拉扯扯的!」宇都宮俊彥毫不客氣一把甩開伊勢谷瑜清的手臂,臉上是明顯的不悅,目光不斷得落向水無月諾惜消失的方向,著急得想要擺月兌他。
然而,伊勢谷瑜清卻不買賬,立即伸過來再度挽住他,宇都宮俊彥著急得很,張了張口,才剛剛喊出了一個「你」緊接著就是︰「哈球」
一個大大的噴嚏就直接噴到了伊勢谷瑜清立刻又繞回去的手上。
「那個」這一下子,宇都宮俊彥就有些尷尬了︰「叫你將手拿開的!」
「沒有關系,是你的,不是別人的。"伊勢谷瑜清依然笑眯眯的,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
宇都宮俊彥無語得看著她歡喜的樣子,一時之間,居然也沒好意思甩開她。
看到宇都宮俊彥沒有拒絕,伊勢谷瑜清更加開心,開口就追問道︰「你噶才打噴嚏了,是不是感冒了?昨天晚上你很晚回去,是去寫曲子了嗎?就要交卷了,你的曲子寫得怎麼樣了?」
「不關你的事!」宇都宮俊彥煩躁得應了一聲,抬頭看去,水無月諾惜是徹底沒有影子了。
這一輪的選拔即將結束,這幾天,水無月諾惜就會進入到無比忙碌的時間里,想要讓水無月諾惜幫忙彈奏的人多的是,所以要想單獨和水無月諾惜說話,那估計會很難。
宇都宮俊彥卻是非常非常急切得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正想著,突然間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你是宇都宮俊彥?」
「是?什麼事?」宇都宮俊彥被攔住了之後,心情有點兒不爽。
「這個紙條是給你的。」那個人自然也看到宇都宮俊彥不高興的神色,立即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宇都宮俊彥的手里,然後飛也似得拋開了。
「誰給的?」伊勢谷瑜清好奇的伸手,想要拿過來看,卻被宇都宮俊彥一把閃開了。
「去去去,拿什麼拿,偷看別人的東西。」宇都宮俊彥甩了甩手,直接就將伊勢谷瑜清的手臂甩開了,自己加快了步伐,一下子就將伊勢谷瑜清甩到了身後,她想追都追不上。
一直到身邊沒人了,宇都宮俊彥才打開紙條,先看的就是署名,如猜測的一樣,是水無月諾惜的,水無月諾惜是應該先找他的了,畢竟,被發現的是她,被看光光的也是她,雖然那個時候非常的模糊。
紙條上面是一個小小的地圖,是水無月諾惜約他在是距離小島另一端的樹林里見面。
「那麼遠的地方。」看完了內容,宇都宮俊彥有些遲疑,不過,他還是決定赴約。
怕什麼!本來就要找水無月諾惜的,就算樹林里危險,以他的身手,又有幾個人可以打得過?
宇都宮俊彥自負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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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來臨了。
宇都宮俊彥在帳篷里蠢蠢欲動,然而,水無月諾惜那邊卻還是沒有熄燈,他便有些著急了。
雖然說是在小島之上,到底還是有一段距離,沒有代步工具,來回都需要時間。而且,他們這個問題肯定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楚的。
但是,宇都宮俊彥還是耐著性子等啊等,一直等到了他終于等不下去的時候,立即鑽出帳篷,跑到水無月諾惜的帳篷前,一把撩開了簾子︰「我說你不是要跟跟我說事情的嗎?怎麼自己反而」
宇都宮俊彥的話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原因很簡單,里頭沒有人。
水無月諾惜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離開了。
宇都宮俊彥有些尷尬,剛才那麼大的動作,大家的視線早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了。
他也不去解釋,立即飛奔著往小地圖上得位置跑去。
水無月諾惜在那邊等他呢,也不知道,是要說什麼。
求他不要說麼?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或者還有其他的?
宇都宮俊彥的心已經飛到了小樹林里了。
那一邊的水無月諾惜在小樹林里靜靜得等待著,她並沒有站在明顯的位置,而是躲在了一棵樹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但是,上頭也說了,只是取走宇都宮俊彥身上的一樣東西,不會危及到宇都宮俊彥的性命,而且,按照宇都宮俊彥的身手,對方也不一定可以打得過他。
水無月諾惜本來可以不用過來的,可是,她還是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去擔心。
這麼一個小島上,這麼一片黑漆漆的小樹林,四周空無一物,要是布置下了陷阱對宇都宮俊彥不利,那麼她也可以出來救他不是嗎?
下意識得,水無月諾惜就是不願意宇都宮俊彥受到傷害,哪怕是爺爺保證過的。
又過了許久,夜幕已經降臨了,四周還是安靜得很。
爺爺那邊說是要來人,可是也沒有動靜。
宇都宮俊彥那邊呢?會不會不來呢?
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這里干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