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里時,她已經躺在了病房里,周圍是潔白到幾近刺眼的牆壁,讓她不適地皺起了眉頭。
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在,似乎被遺忘了一般。
「孩子……」突然想到了月復中的小生命,她趕緊將無力的手覆了上去,或許那個小生命還不能動彈,但是,她卻可以憑借著骨血相連的親密,感覺到他的存在。
「你還在,對嗎?」不需要任何人給她答案,她可以確定,她的孩子,還安好地待在她的月復中。
安心地泛開一抹淺笑,韓芊雅輕輕嘆息著。
突然,門被打開了,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楮,假裝還在沉睡。
這個時候,不論是誰,她都不想見到,更不想說話。
她知道,何芝琳是故意將她推下樓梯,那樣惡劣的眼神,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想置自己和孩子于死地,那棟別墅,她絕對不能再回去,可是,要用什麼方法來擺月兌呢?
如今,已不是光靠她的決心就能保護自己和孩子了,必須要有正確的實際行動,之前的傷害她可以忘記,可是,之後可能的傷害,她必須全力避開,月復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醫生,她的情況如何?」韓芊雅听到兩個不同的腳步聲走近她的病床,是雷亦軒的聲音,另一個人似乎就是主治醫師。
「雷先生,你太太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撞擊的緣故使得子宮有松月兌的跡象,而且,她的身體也有些虛弱,這種時候,孩子能保住的可能性不大,我建議……為了您太太的健康著想,先不要這個孩子,你們還年輕,只要好好修養,最快明年就可以再懷上,不會有影響的!」醫生的聲音听來非常的和藹,可是,他說話的內容卻如同冰雪般寒冷。
「你的意思,若不及早處理,她可能,還是會流產?」雷亦軒的聲音很沉悶,心中似乎在無形中糾結,韓芊雅可以感受到他在看她,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韓芊雅心中幾乎冷滯,呼吸似乎也要停止了,流產?什麼意思?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嗎?
不!不會的!她與月復中孩子的緣分不會如此淺薄,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韓芊雅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在自我催眠,她對孩子的生命力深信不疑,耳邊便再也听不進外界的任何聲音。
這里的醫生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雷亦軒也要殺死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必須逃走,不能繼續待在這里!
她的心中,只剩下了這個念頭,心里也漸漸平靜下來,不再緊張,不再徬徨,再不會害怕,她會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孩子。
雷亦軒和醫生走出了病房,往走訪盡頭的辦公室走去,似乎已經做下了某個決定。
而韓芊雅,也做出了決定!
她要逃!
如果,這幾個月的折磨和痛苦是對她一直以來的隱忍的懲罰,她便要拋棄過往的一切,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只有自己能夠決定,不再依附于任何人。
媽,我終于明白你當初的對我說的那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孩子,媽知道,你看淡這個世界的一切,可是,卻又在無形中喪失了自己的思維,或許,只有經歷過某些痛楚之後,你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涵義吧!」
她已經痛過了,並且決定,以後不要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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