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說的話,雷亦軒听懂了,可是,他壓抑不了自己心里的憤怒,只要一想到母親的死,他便痛到失去理智。母親是那樣溫柔嫻淑,那樣善良無爭的一個人,為什麼要遭遇那樣災難?
一切都是韓裕臻那個可恨的男人的錯!
一周後,韓裕臻癱坐在自家書房的皮椅上,一動不動地持續了幾個小時,任誰來喚他都沒有反應。
雷亦軒走進韓家,直直朝書房而去。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入目所及,是滿目蒼夷。這里原本擺放著幾個高大的梨花木書架,典雅都不失嚴肅,此刻,卻全都化成了廢墟,寬大的書桌後,坐著一個頹廢得感覺不到生氣的男人,那便是雷亦軒恨之入骨的韓裕臻。
听到有腳步聲向自己靠近,原本一片死寂的男人,居然抬眸看了一下,當他的眼底清晰地印出來人的影像時,他的瞳孔瞬間放大,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來做什麼?我向你尋求幫助的時候你躲得不見蹤影,現在倒主動出現了,想看我的笑話嗎?」看到雷亦軒,韓裕臻似乎是瞬間活了回來,韓氏企業于一周前被不知名的勢力攻擊,而且每況愈下,根本找不到回擊的突破點,不過是三天時間,韓氏便被迫縮水了百分之五十,再持續下去,一定會被滅掉!
所以,他向雷亦軒求援!可是,平日里不時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的女婿,關鍵時刻居然找不到人,打女兒的電話也沒人接,氣惱之際,公司已經完全被打垮,他輸得一敗涂地。更令人氣惱的是,他連敵人的樣子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輸掉了。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岳父大人!」雷亦軒勾著一抹冷笑,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韓裕臻,就如同看一個小丑一般,滿目譏諷。
「雷亦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需要你出手幫忙的時候,你躲起來,現在我落魄了,你又來落井下石,有你這樣當女婿的嗎?」韓裕臻心中猶豫著一些想法,急于求證,卻又不敢開口,只能恨恨地看著雷亦軒。
「幫忙?我怎麼可能幫你的忙呢?你害死我母親,還將我趕出韓家,你覺得,我有可能幫你嗎?我至于這麼犯賤嗎?」雷亦軒邪笑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氣息,直逼得韓裕臻心里發寒。
「什麼……意思?你……芊雅呢?我女兒呢?」韓裕臻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揪住雷亦軒的衣襟,激動地質問著。
他精明了一輩子,卻栽在了一個後生手里!他怎麼就被雷亦軒的財勢沖昏了頭,忘了考慮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呢?那個賤女人的兒子,怎麼可能對他的女兒好?
「芊雅?你是在說我的太太嗎?她很不乖,悄悄逃走了呢!我正在全力追捕逃妻,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請岳父大人耐心等候,你們父女倆一定會很快團聚的!」雷亦軒如同魔化一般,笑得邪惡,唇角揚起之際,仿佛能看到閃著寒光的獠牙,讓人不寒而栗。
「不愧是那個賤女人的兒子,居然可以如此狠毒!」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這場好戲,全都是由雷亦軒一手導演的,與女兒結婚是假,與他各睦是假,他想要復仇才是真的!
如果真如他所說,女兒是逃走了,她究竟是受了怎樣天大的委屈,才會逃離他的身邊呢?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因為他的失誤,讓他和沛珊的女兒,無端遭受了苦難,他該怎樣向死去的妻子賠罪?
「你閉嘴!不準你說我媽的壞話!」雷亦軒猛力一拳,韓裕臻便直直朝後跌去,重重地撞到了牆角,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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