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憤怒啊?」
「你好像也很八婆啊?」水縈縈對此人沒有好感,只是礙于他是穆逸成的朋友,要不然她肯定不會就這麼客氣的還嘴。
「前面是穆府,我就不遠送了。不過一切小心為上,畢竟你是宮中的娘娘。」
她不知道此人就是邢無言,因為她的記憶里沒有十五歲之後的事情,她的記憶永遠停留在棍子打下來的那一刻。
「娘娘。」穆逸成見到是水縈縈,驚訝萬分,他左右觀看了下,四周無人才把她拉入府內。
「娘娘,你為何來我府上啊?」他這時才注意到她的雙眼有些紅,而且腫的跟核桃一樣。
「你可不可以帶我去個地方啊?」
他急切的問道︰「哪里?」
「凌家舊宅。」
「凌家舊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去的地方,會殺頭的。」他不能不提醒她。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我是凌燕,那我想我是凌家唯一活死人,我應該給他們磕個頭。」
「好。」他完全看的出她現在很傷心,他不忍心拒絕。
「為了避人耳目,娘娘還是換身男裝比較妥當。」穆逸成一向心思縝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她著想。畢竟深夜來穆府找他,這種事要是被人知道,雖然兩人是清白,但是這種事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還是逸成將軍想的比較周到。」
此時穆府走出兩名一高一矮的男子,他們策馬,往京城某處奔馳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來到了凌家舊宅。
現在這里已是草木荒蕪,完全看不出二十年前這里還是京城最有名的大戶人家了。
為何她的爹爹是叛賊啊?爹爹為何做出對令狐家如此不忠之事。為何令狐睿騫不能救救他們全家啊?
一股熱泉從眼眶里慢慢流淌出來,她第一花,在這個院子生活了十幾年,昨日的種種仿佛歷歷在目,爹爹對第一花種種寵愛,為何爹爹你好人不做,偏偏做反賊?
在淡淡的月色之下,穆逸成好像看到她眼中的閃點,柔聲安慰著︰「縈縈不哭,縈縈不哭。」他俯去,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
「娘娘,保重身子。」
她心中到底為了何事如此的傷心,穆逸成站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拍打她的背,靜靜地陪著水縈縈站在風中。
兩個人安安靜靜站在月色中許久許久,穆逸成感覺此事應該是三更天了,她該回去了。
「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我想向凌家磕個頭。」話完,水縈縈便在凌家的大宅子前,輕輕俯身磕頭。
「你既然是凌燕,那你就磕頭吧。」穆逸成發現有個黑暗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以他如此閃過的速度,此人的武功必定很高。
為了不驚擾到水縈縈,穆逸成便沒向人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