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她從來不和我生氣,據她的說法是我讓她發不起脾氣來。我曾經听她說過,她小時候父母經常吵架,這在她幼小的心靈上肯定留下了些什麼。她對吵架的態度是這樣,恐懼,反感,或者哭泣。她總是一句話,「我不跟你吵」。女孩這樣的溫柔應該說成是一種堅忍的性格。她說她多麼不希望吵架,不希望跟心愛的人吵架。當她用沉默哭泣的態度代替口舌之爭的時候,我心里頓時生出一種憐憫。這是我很長時間以後才覺察出來的,開始我總想我使一個女孩為我哭了,心里還有一種成功的快意。紫丁也有弱點,弱點就是性格缺陷,對生氣的恐懼。
而女人把她一生最大的賭注押在了我身上。她把自己交給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像歌里唱得那樣,有白色的夢有紅色的心單純而又執著?
一段踽踽而行的日子,我常常會想起屬于我的女人。我很難用更準確的字眼來概括我對她的那份情感。「一個曾經屬于我的女人」。想起那天我擁她入懷她溫順柔和的表情,想起第二天她撐了把小花傘在雨中遇見我羞澀逃走的神情,想起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趴在我的床邊娓娓訴說的模樣,想起我們在我的小屋里柔情蜜意的纏綿,想起她離我而去之時眼淚打濕了枕巾,而後又決絕的恨意——在我肩頭留下一排整齊的齒印。
紫丁是我的寧靜,她使我安安靜靜的度過了三年的時光。我對她說,這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我忘恩負義狼子野心,因為紫丁真是個好女孩,溫柔漂亮又沒脾氣,很適合做一個妻子。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業懶回頭,半緣修道半緣君。」還有蔡伸的《十六字令》︰「天,休使圓蟾照客眠。人何在?桂影自嬋娟!」這些曾經抄給靜姐的古代情詩我又用在了紫丁身上,我變成了一個虛偽十足的小人。還有那首《江城子》︰西城楊柳弄著柔,別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紫丁卻真真正正成了我心底的痛楚,還有內疚。
不管怎麼說,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在我向紫丁可以說是懺悔的電話里,紫丁這樣說。我說是呀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紫丁還不痛不癢說出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呀這種俗哩吧唧的話!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我是很想對紫丁說今晚我去見你這樣一句話。
當然,這是四年之後的事情。
有了結局再說四年之前的事情當然不會怎麼美好,因為從一開始我就心存一種游戲的人生態度,這大約就是悲劇的癥結所在。在好多夜晚,紫丁對我說我總在睡夢中叨念一個女人的名字。
四年之前,我和紫丁剛剛認識。也許,我是感動于紫丁那種小女孩的純情,那時候她在我眼里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沒有悲傷,沒有憂愁,沒有背景。可是我改變了她的一切改變了她,就像紫丁當初說我,一個人在改變自己的同時也改變了別人,我在禪變的過程中,紫丁也改變了。
在紫丁和我認識的第十三天的夜晚,我們相擁一起,體驗一種刺激的心與心的撞擊。我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抱到床上笨拙粗魯的撩起她的裙擺,面對她擰緊的雙目緊皺的眉頭,我不知所措。紫丁睜開眼,「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她問我,要**嗎?我不懷好意的說我沒做過,只在電影里見過這種鏡頭。紫丁壞壞的笑著說,……讓我們今晚試試吧!
她要我把衣服月兌光。我照做,只留下一件短褲。紫丁也月兌,伸手到後面解了裙扣,然後背對我,讓我幫著她把裙衣頸部後面的拉鎖拉開,從頭頂把整個裙衣褪體。
唉,不說了。有什麼好說的?對人對己都是沒有好處的!靜姐曾說過,暴露自己的**對人對己百害而無一利。靜姐是在回答她與「小于兒」的關系時如是回答的。
我其實只是想證明我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因為我想證明我還是一個男人,因為那是我惟一的女人。但我知道說出這個理由來沒有人會相信。
和紫丁分手後,我對任何女性都沒有感覺了。我說的是那種生理上的感覺。我曾經問過某個有著一打性伙伴的哥們,我說你不陽痿嗎?他說你有病呀!我說我有病,我陽痿,我本來想放棄一個再找一個新鮮的,結果就不行了。他問我怎麼就不行了?我說人家女孩趴在我懷里我都沒有感覺,感覺那女孩長得還算漂亮呀,不知怎麼就是不行。他說我應該是真有病,心理上的,人嘛,不應該活得太認真,認真了就沒意思了。
他說的很對,我也許真的心理有病。
我之所以不敢敘述我和紫丁第一次**的情節,還有一點。這一點也是羞于啟齒的。我在幽暗的電視熒光里想象著小說里的情節描寫,這是我當時唯一能夠獲得啟發的書本知識。我溫柔的手摩娑著紫丁光滑的肌膚,貪欲的目光撫模著她神奇的**。夏天的夜晚,我大汗淋灕,但最終一事無成。剛剛接觸到一種濕潤的感覺,我就把持不住,自瀉不已。紫丁嬌嗔︰「你射精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懷孕吧?」
紫丁把頭一偏,不屑的「哼」了一下,說︰「你還沒放里邊呢!」
我自嘲說︰「怎麼好像挺困難的一項工作。」
她顫顫的笑,說︰「當然,得需要很好的心理素質和生理素質。」
我沮喪的趴在紫丁的身體上,紫丁說她要回去了。她敏捷的把我推向一邊,一躍而起,拿衛生巾清潔她的小肚子。還催促我起來,讓我送她。
路上,她說,她相信我和其她女的真的沒有關系,包括我時常掛念的那個靜姐。醫院門口,她和我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