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是否在夢中?同樣是你的笑容與從前有何不同?
田用自己的QQ建了個群,里面只有寥寥幾個同學。上面那句是他在群內公告的留言。
「同樣是你的笑容與從前有何不同?」他曾經說,我笑的時候他的整個世界都在笑!可是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嗎?我的生活就是這樣,沒有激情缺少感動!假如有一天我離婚了,也不足為奇。假若我另外再嫁別人,你也不用感到悲哀。因為我的生活離你太遙遠!同很多年前一樣,還是距離。不是嗎,我曾經跟你我說過我是那種一根筋的女人。
有一天晚上,我給他打電話,九點多了!听到他那邊的有音樂的聲音也許是CD,突然就靜了下來。我問他在做什麼?他說在車里,接到我的電話剛把車子停在路邊。我問他怎麼還沒有回家?他說喝酒去了。我說開車最好不要喝酒。他說酒量大,沒事的,他還說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愛情喝醉過的小男孩了,喝不醉的。他又開始貧,還問我是不是又想他了?我說是啊,你喝酒了我就滿足你一下你的情感神經,我很想你們大家。他說他想我了,真想馬上飛到我身邊來看我。我說我可沒時間伺候你,還要上班,接孩子——不過來的時候可以提前打個電話,不能太突然吧。他笑。問我一個人在家嗎?我說︰是。他問︰女兒呢?我說︰女兒住女乃女乃家了。
他說听我的聲音像是感冒了?我說又燙了頭發,是讓女人的愛美心給害的。他說這段時間天氣比較冷,要愛惜自己保護好自己……
「好象流鼻涕了?」他問。我說是因為感冒了。淚卻不自覺地流下來。他說自己剛畢業那會兒,問過他老爺子,能不能在他們那里給女孩子找個工作,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老頭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其實他也知道那是不現實的,但總覺得不甘心,于是就鼓起勇氣問了,結果很丟人,所以一直沒好意思說。我听見他在那邊哭了。我問他是不是覺得很委屈?他說是很委屈啊,他都在老左面前哭過兩回了,老左來過兩回,他就哭了兩回。
听到他旁邊有男人在笑︰行啊,哥們!騙女人真是有一套啊!另一個人說,老田就是行,早就听說了,今天還真是開了眼!還不走?!然後就听見幾個人起哄。
我問是誰啊?他說是在一起喝酒的幾個兄弟。然後提高了分貝對著那幾個人嚷道︰滾啊!我就笑,問他那幾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笑說,是真的……
那天晚上長途打了將近四十分鐘,他後來還問我是誰打給誰的?心疼話費了呵!再後來他就離開了那個林場。
據說,後來,電業局從市里調了一位年輕的局長。他的老板不得不讓出了局長的位子,但仍然掌握著局里的財經大權,局長的位子就形同虛設。市里下來的人畢竟是有背景的,不到一年,原來的老板就被調到縣人大,然後傳說雙規,那時候林場的工作全面癱瘓,投資2個億的林場度假村也停建。後來,調市里任什麼副主任。然後內退。一場政治PK就這樣無言地結局了,不管怎麼說,老黨委書記還是給老家留下了那個林場,留下了那個度假村。
他後來開了一家農資店。合伙人是他那位寶同叔,給他講魚龍灣傳說的那個老頭子。這是二零零一年,我也快要做媽媽了。
他那篇短片文稿里說他開店的事情,全是他的臆想,是一九九七年的臆想。但是小店沒有開起來。可他想讓我去的那些話全是真的。我能感受到。我一直以為他是那時候開始當老板的。其實不是。我跟他的思想老是接不起軌來,因為那是一段時斷時續的友誼。
我們之間那段友誼的延續,是因為多年以後我後來給他打的電話。其實第一個電話並不是像他寫的那樣啊——什麼他問我變成什麼樣了?什麼頭發剪了,因為整天和女兒呆在一塊衣服被女兒老是抓的髒兮兮的,整個一典型的家庭主婦等等諸如此類的話,那不過是他為了引出文中的一個人物而杜撰的一個引子。不過現在感覺他是在利用我的人物形像呵。
我們再一次的相逢,是在二零零六年。之前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不聯系的,這段時間是幾年,四、五年吧。以致于後來我都不知道他離開了林場開了一家小店完成了當初的夢想,也不知道他已經是一雙兒女的父親了,不知道他在網上寫字,更不知道他還跟著「友緣天下」專門飛到了海南去跟美女約會。直到有一次在校友錄上,不經意間看到他的照片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照片上的他只穿著個褲衩兒和一位性感的露著深深的的美女在海邊同撐著一把雨傘卿卿我我的樣子讓我不得不感嘆歲月力量,心里不由得掠過一絲淡淡的悲涼︰印象中那個文文弱弱留著分頭的小男生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庸俗的模樣?這才意識到這些年來除了歲月在臉上留下了無數多的印記,自己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猶豫著抓起床邊的話筒按照他在校友錄上的手機號撥了過去,響了三下就掛機了。閃著屏光的小屋里,女人突然意識想到︰深夜快十二點了,太唐突了!
深更半夜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個電話,他很不情願的嘟囔著說︰「是不是哪個女人又想我了?」也是說給身邊老婆听的,有種欲蓋彌章的意圖。
是個長途號,不熟悉,鈴聲的突然中止,讓他很惱火,心想你騷擾我,我也不會讓你消停。于是回撥,響了一下趕緊掛機,躺被窩里偷樂。
我一看他還沒睡于是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一聲,兩聲……直到傳來對面他熟悉的聲音︰
「喂,哪位?」
我第一句話是這樣的︰這是田××的電話吧?
他竟然問我︰你是??他肯定以為我是什麼公司的了。
他居然沒有听出我的聲音,這讓我多少有點失意。我說我是濟寧的。他說︰「你的聲音好象變了。」
「是啊,時過境遷,很多東西都在變」我說。
他的確變了,我們說話的時候全然沒有了多年前的拘謹。以前總是我說他听。現在是他問我說。話題就是家,孩子,工作。雖然氣氛是輕松了,但是我感覺那不像他,或者說已經不是他了。
這次通話大約有半小時,最後,他留了他的QQ號,說有機會在網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