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身體在零的召喚之中來到結界,零的魔法點亮了結界的黑暗。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凝視。
零的心里嫉妒著面前這個被凝吻過的男孩兒︰黝黑的皮膚,一米八的身材壯壯的,燙得很自然、直立著的頭發,濃濃的眉毛下面是一雙晶亮的眼楮,像女人一樣挺拔小巧的鼻子,不厚不薄的中等嘴唇。
阿飛望著面前的絕美少年,呆愣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眼前的這個人美得像個妖魔,像學生一樣服貼可愛的頭發,眼神中仿佛有種看不透模不著的絕對純淨,就像傻傻的凝的眼神一樣。零的叛逆的眉毛像是逆風而行的翅膀。像安七炫那樣挺直的鼻梁,安插在他的五官中卻沒有那樣過分突出。還有那張嘴唇,薄而小巧卻並不失男子氣概。笑容中,仿佛有著一種怪異的嘲弄,邪邪的,有種像凝和看似開朗淡然的醉斬魂一樣徹骨的憂傷。
「你是零,對吧?我們曾經見過一面。」阿飛冰冷地說著。
「你的記性很好。」零倒是滿臉豁達,一副從來沒有把阿飛當成情敵的樣子。
「我是不會把凝讓給你的。」
「听著,我沒有時間跟你白費唇舌,我們兩個交換容貌怎麼樣?」零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
「我憑什麼跟你談條件,我可是偶像。」面對比自己帥的男人,阿飛還想要擺出偶像的架子壓倒對方。
「我想要查出那個企圖強暴凝的人。」
面對零的坦誠,阿飛一點兒情都不領。他的眼神中有種飄忽不定的游移,片刻之後便斬釘截鐵地說︰「沒必要。」
「听著,只有我能幫你。你仔細想一想,為什麼你在拍戲時,粉絲跟你合影會拍不到相片;與此同時,一個長相酷似你的人在另一個場合強暴未遂,正好被人拍個正著。另外一次,兩個阿飛同時在上海寧波兩地拍戲,寧波的阿飛深夜被圍毆,上海的阿飛早上起床,卻無故平添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經紀人問你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也搞不清楚。」
「這只是巧合,雙胞胎都會有心電感應。」阿飛終于肯承認,真的有另外一個人冒用自己的名義,曾幾次企圖強暴女性的事實。
「我查了你的出生證明,當年你父母在婦產科醫院生你時,並沒有一個與你同父同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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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可能是我父親抱走了其中的一個。」阿飛含含糊糊地說著,究竟怎麼回事兒,他也不太清楚,只覺得頭腦一陣劇痛,他坐在地上,滿臉猙獰的樣子,似乎過不了多久就會倒下去。
「我們先不提這個,我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你難道不想知道白羊殺手是誰麼?」
「我能自己搞定,不然就各查各的。」阿飛的頭突然停止了疼痛,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他站起身,依舊用冷冽的眼神直視著零。
「你沒有魔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听到這句話,阿飛沉默不語地低頭思考,他習慣性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想要用火點燃的時候,零發現阿飛的手指拼命顫抖個不停,打火機落在了地上。
「要我怎麼做?」思索了片刻之後,阿飛突然抬起頭,飛快地回應著零。
「我的身體一旦離開魔界,便會化為蝙蝠。我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和你爭凝。為了救我,也為了救你跟凝,我們兩個交換身份,我保證,一定會查出所有事件的謎團。」
阿飛再想繼續思索著什麼,天知道他在抽煙的時候腦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想。他只是懶得拖延時間,不願受別人的擺布。
就在這個時候,阿飛透過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零︰黑色的頭發在一剎那間變成了銀白色,再不像之前那般服貼柔順。血紅色的眼楮里閃爍著點點淚光,閉上雙眼的剎那,一滴血紅色的眼淚從右眼流了出來。
阿飛正要像其他人那樣向後倒退,然而,他的心卻一再提醒著自己︰零是自己的朋友,他不能僅僅為了一個女人就失掉男人間最深摯的情誼。
無論怎樣,對于一個凡人來說,不管他有多大的膽量,也還是會為眼前的情景所驚呆。尤其,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的思維一定會比面對兄弟的時候更加混亂、茫然而沒有頭緒。
「快點,來不及了!快沖!」零飛快的說著,他的腳跟腿已經消失不見,緊接著,是零的上半身腰帶……
就在這個時候,阿飛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到了零的面前,觸模著零還未來得及消散的胸膛。同一時刻,零運用魔力,點點光亮之後,阿飛變成的零的腰帶跟腿腳在同一時間重新出現。而零所變成的阿飛,臉上同樣充滿著興奮欣慰的神情。
阿飛和零的身體交換成功!
「喂,這樣就可以幫到你了麼?我的腿腳會不會也憑空消失?」已經變成零的阿飛一臉的興奮跟迷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我是阿飛,你是零。記得,這世上不再有醉斬魂,除非我倆自願,無論任何咒語也不能將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兄弟。」變成阿飛的零豎起手掌,已經變成零的阿飛則微笑著用手掌回應著對方︰「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