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講出了三個字。由于時間太過倉促，甚至在講那個「恨」字時做不到像演員排戲那樣發狠，也沒有那個時間將這三個字好好地演習一遍。只輕輕地，像落葉一般，說完這句話，我一面由于過分激動繼續顫抖著，一面又用顫抖的嘴唇對阿飛露出了微笑。那微笑，是真實的。
「女王走了，我宣布，你可以無條件消除自己的記憶！」零在一旁嚷道，阿飛當然知道零是想早點兒除掉他這個情敵。
「不用了，還是留著的好。」阿飛又把臉轉向零，而把我完全當成了透明人，我繃緊臉，分明看到了飛臉上的微笑，居然跟我一樣自然。「這副殼子，你要是不要？」
「要變身，那，來吧，我做阿飛還真不習慣。」
他倆變身的一瞬間，我再一次回憶起自己把初吻留給了阿飛。
這樣的阿飛，並不像零那樣擁有完美精致的五官，然而卻是我所愛的︰黝黑的皮膚，一米八的身材壯壯的，燙得很自然、直立著的頭發，濃濃的眉毛下面是一雙晶亮的眼楮，像女人一樣挺拔小巧的鼻子，不厚不薄的中等嘴唇。
「我可以吻你麼？」我還記得自己在酒吧里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過的話。還記得自己為了他，曾經改變過自己的身高和相貌。所有這一切，似乎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的身體已經對調成功，零依舊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完美，簡直就像個妖魔︰像學生一樣服貼可愛的頭發，眼神中仿佛有種看不透模不著的絕對純淨，就像傻傻的凝的眼神一樣。零的叛逆的眉毛像是逆風而行的翅膀。像安七炫那樣挺直的鼻梁，安插在他的五官中卻沒有那樣過分突出。還有那張嘴唇，薄而小巧卻並不失男子氣概。笑容中，仿佛有著一種怪異的嘲弄，邪邪的，有種像凝和看似開朗淡然的醉斬魂一樣徹骨的憂傷。
這樣的一張臉，卻是以另一個人的形象映刻在我的記憶之中︰第一次，是在上島咖啡，阿飛跟我告白，我誤會他是零，明確向他表示自己喜歡的是車雲飛；第二次，是在本源島，我甩開阿飛，要去尋找零；第三次，我打了他一個耳光。細細算來，全都是不好的回憶呢。
我仰起頭，輕輕地對著零說︰「對不起，害你跟女王分開。我知道她很喜歡你。」
「她太狠了，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反倒是我，應該跟你道歉，害你背了這麼多包袱。」
「我倒是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沒讓我沾到一滴血。」可是，你為什麼不為阿飛殺人呢？
阿飛在一旁看著，晃了晃腦袋，我連他什麼時候從我們身邊走的都沒注意。等到零擔心我是凡人的體質，在這里待的時間太久會感到饑餓，我這才發現，因為過分緊張，自己已經有一只腳麻木，就像我已經死掉的心一般。
昨天推薦的文大家都看了沒啊，《蛋生的》、弦羽夜、棲妻橙群。棲息橙群的書都是這里最流行的，昨兒我忘了介紹。希這禮拜或下禮拜可能斷更一兩天，不一定的啊，我都是想什麼就背包隨時走人的，大家等急了不要埋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