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魔咒之十二星宮 第一章 流著血淚的蝙蝠王子 第2節第二部分

作者 ︰ 周凌希

只有吸血鬼才擁有吸血鬼的眼楮。名字叫做凝的我站在原地,張大嘴巴,嚇得半步不敢移動。電影中的情節,怎麼會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完全不符合邏輯!然而,那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怎麼可能會突然來到自己的房間,而房間中的一切物品竟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也許,他是來笑自己的吧,笑我為什麼會這麼蠢,竟然會被他這張臉迷得死死的。就像十六歲那年的夏,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一樣。愛情,好可怕,這樣單純的我,會受傷的。

如果,面前的這個人,可以死掉就好了。至少,不會再折磨自己一次。

為什麼我會再一次成為帥哥游戲的對象,貓鼠游戲就那麼好玩兒麼?

命運,我詛咒你。既然你非要看著這樣的我,滿載著千瘡百孔的心,被折磨致死,為了自保,我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我咬緊嘴唇,忍住不看零那張絕美的臉。卻像觸電一樣,感覺到了零的傷痛。這樣的憂傷,真的是同類麼?

奇怪的是,我似乎不用眼楮看也能感覺到那個絕美少年。零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眼楮的變化,臉部肌肉稍稍動了一下,似乎連咬住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稍微把臉偏到一邊,似乎不敢讓凝看到他的臉,想要藏起來一樣。

我回過頭去,用一種被他吸引,卻又在同時對命運懷揣著恐懼的眼神望著零,他的嘴唇稍稍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窗外,五六只蝙蝠不斷用翅膀拍打著玻璃,我把驚異的眼光投向零,他啞著嗓子,用一種快要講不出話的聲音向我傾訴著四個字︰「對,對不起。」講話時,聲音似乎還帶著虛弱的微笑,那樣的笑意,似乎是來源于一個久病不愈、臥床不起的人。

紅色血淚再一次從眼眶中流出,只有零自己知道,那傷,是一輩子都流不出來的。

零飛上去,右手拉開窗子,左手指向凝大腦的方向,一團氤氳浮現,凝失憶了,零卻在剎那間蛻變成了蝙蝠的模樣。

他依舊是魔界的王子,只稍稍撲扇了一下翅膀,就把凝的窗戶和門全部關嚴。

當一切都完成之後,已經化身為蝙蝠的零停靠在路燈下,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當然知道,蝙蝠的眼楮是不允許接觸光明的,然而,他改變的也只有自身的容貌而已,眼楮還是很好使的。

好險啊!假若沒在那一剎那將凝的記憶消除,凝一定會手足無措地驚聲尖叫。只是,她驚聲尖叫的同時還要打開門,凝會擔心蝙蝠飛在自己自己前面,還是,會後退著開門,用驚恐萬分的眼楮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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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像人一樣哭泣,卻無論如何也擠不出淚水。緊緊地,用翅膀環繞著路燈,身子,不听使喚地滑落。他的視力,竟像蝙蝠一樣,逐漸模糊。然而,卻仍舊不願離去,他想要記得今晚,記得自己曾那麼靠近幸福。

第一次,零後悔了。不是因為後悔見凝,而是後悔他跟魔界女王為什麼會有這樣該死的承諾。

零的耳邊,再一次響起了女王的提醒︰「一千年後,我親自建立的這個王國,將會由一個凡人毀滅。」

這只是女王的話,究竟事實為何,零也不得而知。自從一千年前預知了凝的存在,他對女王便開始一點點的懷疑,隨著凝18歲生日的到來,這種懷疑正在不斷擴大。

一直以來,零都知道,他應該是愛女王的,她就是從前的風凝幻,有著跟他共同的、屬于風凝幻的記憶。雖然,愛的感覺沒了,但愛的記憶,他們兩個卻一同保存著。

有什麼理由不去愛女王呢?也許,真的如女王所說,是凝攪亂了這一切。可是他剛剛看到的,明明就只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那麼嬌小,那麼瘦弱,面對魔界中人的咒語竟毫無反抗能力。

這樣殘忍的女王,破壞了他和凝的第一次相遇。對自己的情人和無辜女孩兒都可以如此殘忍,她的前身真的是風凝幻麼?我為什麼不能像從前那樣相信她?還是,我從前也一直對她懷疑著?為什麼,明知道讓我懷疑這一切的元凶是凝,卻從未想過對她有半點埋怨?曾經,自己在一夜之間殺了381個奴隸,是不是在城堡中禁錮得太久,心也變得柔軟脆弱了起來?

凝,會不會有危險,女王會不會殺她?

女王,是真的風凝幻沒錯吧?假設女王不是風凝幻,那為什麼又會有和她相同的、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共同記憶?這些事情在魔界中,不是南安國遷居而來的子民絕不會知道。而且,包括風凝幻出生時的畫面,都是風凝幻的女乃女乃講給她的,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不是風凝幻,又怎會對自己有著如此刻骨、甚至令人窒息zhi息的愛情?

擁有了這樣的束縛,在魔界毀滅之前,自己到底該不該離開這見不得光的鬼地方?離開魔界,就意味著對風凝幻的背叛,意味著再也見不到魔界女王。選擇留在城堡之中,與外界隔離,這樣苛刻的條件,任誰都無法接受。換作別人,一定無論怎樣都想象不出,一個女人,居然會把她心愛的男子鎖在這樣一座古堡之中。男子擁有絕世的容貌,女子卻不讓他以本來面目去見任何人。也許,她是真的愛他,才會要求在每晚吃飯時見他一面。但如果女王真的愛自己,為什麼又要求他的臉變化成一只蝙蝠,這讓零有點恐懼。這樣的愛人,嫉妒心像塊鐵箍一樣,每次吃晚飯時都像箍緊零的喉嚨一樣。只有女王不在身邊的時候,零才會覺得,生活中沒有一絲波瀾,便是最大的幸福。

也許,魔界女王若是能像其他的女人一樣,他會一直愛著現在的這個「風凝幻」吧?只是,她不懂愛情,認為擁有便是完全。不知道,是不甘心被完全束縛,還是只因為束縛住自己的人不對。也許,凝的束縛,會比女王的束縛更好過一點吧。想到這里,零微微地笑著,仿佛看到黎明前的一點微亮。

把她當作風凝幻的替身,不知道,這樣的凝,會不會太可憐了呢?應該這樣自私麼?零猶豫著,不敢做出選擇。做不出選擇的零,將整個身體隱藏在黑暗的角落中,就這樣一直耗著,等待著不知所謂的等待,于是黎明,真的到來了。

我不知道各位讀者是否對修改後的二稿感興趣,所以才試著連同二卷一起更的。給大家帶來的困擾,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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