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讓凝去殺人？！」忍了這麼久，女王終于肯把心里話講給零。她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去宣泄。
「你沒跟我提，我就沒有做。」零自然知道，女王是介意的。肯不肯把凝變成一個殺手，正是考驗零是否真心喜歡女王的關鍵。零自己也分辨不出他對凝到底有幾分喜歡，到底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零知道，自己是愛著風凝幻的。那麼，風凝幻之外的女人呢？他有時候不太敢想，有時又覺得這個問題思前想後太過麻煩，反正已經過了一千年那麼久，自己不缺這一點點時間。因為零是同魔界女王一樣的魔體，他甚至有時候的確會忘記凝是沒有青春可以消耗的，盡管他很清楚凝是個被所有魔都輕視的凡人。
零許多時候，也會忽略掉自己對凝的那份愧疚。他以為，女王把讓凝做殺手的事情拋于腦後，凝不必去當殺手，自己對她是可以完全沒有什麼虧欠的。這樣想著，關心凝的事情，就純粹只是關心罷了，有時候，零甚至認為，打听凝的行為只是一種關心，一種好奇，甚至連關心和好奇都算不上，可以完全不夾帶任何感情的——魔的行為。他只需要使用魔力，這絲毫不耗損自己的功夫，只需要輕輕地用手指一彈，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知道凝的一切行為，所耗費的魔力僅僅需要一杯水便能解決。
想要知道那個人的事情，也許，只是一種習慣吧。零在心里便是這樣認為的。
「我沒有提？」這樣「慢性子」的零還真是讓女王覺得很無奈，她有些不忍責備他。很多時候，零都是必須要對方肯親自講出來，才肯去面對，去解決。「好吧，我現在跟你說一遍，其余殺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包括要殺的對象，都是該死的人，他們中的一部分甚至還跟凝有關。讓她親自去解決掉自己的仇人，這，算是不錯了吧？」女王以為，自己對于情敵的態度是仁慈的。不像凡間界有些女人，在同學或同事面前能肆無忌憚地詛咒對方。對于凝，女王的確想要除掉她，然而，她的心里也是有些矛盾跟猶豫的。如果，凝對零這個人干脆一無所知，她又完全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如此無辜的凡人，自己是沒有理由去除掉她的。
「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人，我幫她殺。她只做我的傀儡。」
呵呵，你幫她殺人，那我還怎麼能達到讓她墮落的目的？！你幫她殺人，她只做你的傀儡，那我們之間的約定算是什麼？
約定？
女王突然想起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一句話︰「用一個合法的吻，跟死亡訂立一個永久的契約。」
*******
「好吧，我答應你，我只要她的良心，還有，死亡對于人性的折磨。」女王答應了零的話，「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容忍了。你快走，不然我要爆發了。」女王微笑著，聲音如此甜美柔和，讓零不知不覺又對她產生了愧疚和同情︰如此美好的一個女人，為什麼，自己竟會虧欠她這麼多，真是不如死了來得痛快，省得在這魔界之中守著回憶，半死不活地過一輩子。
如此溫婉的女王，對待侍女又是非打即罵、陰晴不定，甚至會為了遮掩零的容貌痛下殺手的，這點也是零最厭惡女王的原因之一，他不明白，她殺那些人，為什麼在自己面前連裝都不肯裝？
「你不要再拿侍女撒氣了。不要跟我講‘她們不是魔王’之類的話。」
「我不會為了你的話注意的，多喜歡你也不會。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你難道忘了嗎，你如果沒有一個高貴的血統，也不會有今天那麼強大的魔力，甚至根本連修煉魔力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很多事情是跟你爭論不出個結果的，隨你便吧。等到我搞清楚自己的心，再來用那個閑心應付這些事情吧。」零轉身離開，回到古堡之中。
魔界女王呆愣在那里，唇邊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死亡游戲，她一定是贏家，因為，女王給凝布了一個死局，而在這個局中，重要人物，除了女王跟零之外，還一個人都沒登場呢。
哈哈哈哈，想到這里，女王瘋狂地笑著，直到笑出了眼淚。她這才發現，原來最笨最蠢的人是自己，如果零不能從這個死局中走出來，女王獲得的也是個無解題。
但她很快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題是否有解，關鍵還看人的選擇，情這種東西，誰都沒辦法把握的。
這樣想著，女王便決心加緊速度，早一步訓練凝成為殺手。即便是情敵，若是真能夠鐵了心成為終極殺手，女王心里面也是很歡喜的。這樣的自己，恐怕，連零都沒辦法明白吧。
本章結束。下一章我加入了殺手組織，下下章沒有選擇。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