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迷惘跟矛盾的。前面是一片大海,沙灘上,遠遠地,有一個戴著草帽卻看不清面目的中年人,卷著褲腿兒,手里提著個紅色塑料桶,桶里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魚蝦,都是他自己打撈的。遠處是一片美麗的夕陽,濃濃的金,紅彤彤的太陽。
我听不到海濤聲,卻感覺大海離我很遠,遠得似乎就在天邊一樣,譬如台南,譬如比那還要遙遠的夢境。
我不知道,腦子里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樣的情景,正如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尋找那個陌生的遠古女人。
幻想,應該是做了殺手的我所不該有的東西吧。沉甸甸的包袱,壓在折翼鳥兒的身上,沒有人,幫我背負,前方還有一大段旅途。
如果最愛我的父母知道我成了殺手,他們一定會崩潰的吧?從來,我都是叛逆的,如果家里的經濟條件允許,就算我說明天要去撒哈拉,他們也會支持的吧?我跟他們說,大明星炎亞綸在那里。不過,我們家沒這個閑錢而已。其實,父母還是很寶貝我的,至少,我去敦煌甚至更遠一點的沙漠的想法就讓他們給否了,他們說,戈壁灘,對于像我這樣渺小的人來說,風險太大。
這樣的我,有時候,還真是恐懼死亡呢。沒了善良,成了傀儡又怎樣,沒尊嚴又怎樣,只要可以活下來,就足夠了。活著,便是最大的希望,雖然這希望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就像從沙灘上可以眺望到的那片夕陽一樣。
我要怎樣去活?怎樣拯救自己的命運?一個長跑八百米墊底兒的人,誰給我的力量讓我去殺人?如果我不同意他們的要求,為殺手組織賣命,會死的吧?而且,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會有人盯上我的吧?
但,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是渺小得不堪一擊的我呢?就因為,我比其他人都活得坎坷嗎,上帝想要磨練我的意志?可是,我是沒意志的啊,有意志就不會連牙套的苦都受不了了啊,那還是在11歲的時候。
一個小小的水泡都沒有,直到大一,腳上沒起過繭子,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讓我切次菜我都不敢,兩只手握住刀柄,因為用力過猛,每一下都讓菜刀嵌在了砧板上;熱水燒開了的時候,因為過分緊張,不知道是坐還是右,把煤氣爐的控制閥給擰折了;炒菜的時候,忘記了蔥姜的順序,慌里慌張地去陽台拿其余的菜,廚房一片煙塵,只好朝客廳里看電視的老爸求救,老爸把鍋蓋一蓋就沒事兒了,我卻嚇得再也不敢一個人時踫炒菜鍋。
這樣的我,又是最怕野貓野狗的,應該說,所有貓我都害怕。我甚至,害怕小兔子。宿舍長把小灰兔帶到宿舍的時候,我生怕它踫到我。似乎,我所害怕的東西,都有著惡魔的靈魂一樣;也似乎,它們溫順外表下的惡魔之眼,也只有我才能看穿。
殺手組織,是看出我有極強的第六感嗎?那為什麼每次我喜歡誰都是自作多情,喜歡我的我一個都看不出來?
希從明天開始開新坑,新坑也填這個坑里。大家記得以後再看我小說直接點擊目錄,一般就不會出現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