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猩猩,他似乎已經真的睡著了,喝了很多酒吧,要我叫醒一個喝多的人可能不難,一盆冷水就夠了。電視上不是演過嗎,別說喝多的,就是那些被酷刑折磨昏迷的人,只要一盆冷水都能潑醒呢。不知為什麼,我現在還真有股沖動,想去裝盆冷水加點冰塊直接潑上去然後立刻逃走,誰讓他剛才那麼羞辱我!可是潑完後呢?哎,看這個樣子,今天是沒有辦法和他商量板磚的突發事件了,一切只能等明天再說了。我輕輕把他腳上的拖鞋取下放在地上,又把他手上的酒瓶也拿開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就走回了門口關上了燈準備回房間。再次看一眼猩猩依然不變的睡姿,就算房間里開著空調,但是就這樣睡一晚上應該也會感冒吧,至少得幫他蓋上被子吧。我再次回到床邊,一半的被子已經被壓在他身下,估計我是抽不動的,我只能跪在床沿將另一半的被子翻起蓋在他身上,輕聲說道︰
「我盡力了,你自己翻身被子滑掉再感冒就不能怪我了!是吧!啊!」
難道他是假裝睡著的?我的手被抓住了,借著走廊的暗光我看不清他眼楮是不是睜開了,還沒來得及抽手,我已經被他拉倒睡在了他身邊,媽呀!他不會想酒後亂性吧!我心中想到了所有見過的電視情節,慌忙的用力掙月兌,可他竟然更用力的翻轉了身,兩只手緊緊的抱住了我,我嚇得不敢動了,猩猩也就沒有再動,只是把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只手環住了我的腰,10秒鐘後,我確信他不是故意的,而且又一次睡著了,我才放心了些。
我嘗試想動一下壓在腦袋下的手和肩膀,未果,然後想推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他似乎又動了一下,我立刻停下,再忍忍,等他再睡熟一點,我再動。他呼吸中都帶著酒氣,被燻的很難受,但我只能忍耐,再忍忍!再忍忍!再過5分鐘吧,不!保險點,10分鐘吧!我听著牆上滴答的秒針移動,10秒10秒的計算著時間——
走在河邊,我只看見一根根錯落排列的園木樁,可是河對岸的爸爸已經走的很遠,任憑我怎麼大聲喊叫他都不回頭也不等我,望著木樁下湍急的河水,我真的很著急。爸爸可以過去,我應該也可以吧,于是我鼓起勇氣就踩上了第一個圓木樁,然後跳上第二個,加油,心里在為自己鼓氣,河面上吹來的風好冷,我要快點過河了,抬頭看,爸爸走得更遠了,我更著急了。再一次跳上木樁,可是腳下的木樁卻開始搖晃了,我要掉到河里了,怎麼辦?我好害怕,忍不住閉上了眼楮。
‘小萱!’
是爸爸,他怎麼又出現在了我的身前了,看腳下,我怎麼已經到了岸上,不管了,我緊緊地抱住了爸爸,爸爸的懷抱好溫暖呀——
終于知道為什麼當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時,人們都要用力掐一下臉,以便確認是不是在夢里,原來夢里出現再奇怪的事情都是正常的,那麼我逐漸看清的這個情景是不是依然在夢里呢?因為睜開眼的我竟然睡在了猩猩的懷里,而且還是那樣的‘親密’睡法,我的腦袋完全貼住了他的胸口,手還毫不客氣的就掛住了他的脖子,敢情我夢里抱著的爸爸是他呀!
我怎麼會睡著了呢,窗簾外縫里的陽光告訴我天已經亮了,就是說我就這樣睡了一個晚上?身邊的人依然在均勻的呼吸,幸好他還沒醒。我連忙用最輕的動作極度緩慢的離開了他的身體,躡手躡腳的離開了他的房間,關上他房門的一剎那才吐出一直憋著的那口氣!萬幸呀,如果是他先醒的,這個就實在說不清了,真是好人做不得呀!以後就是看見他睡著在大街上也不能心軟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