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千年 冰河時代之羅密歐與朱麗葉6

作者 ︰ 董一欣a

羅密見她終于感興趣了,不忍說破,當下將她使勁往懷里一攬,道︰「朱莉啊,別睡,听我給你講講北極和極光吧。」

朱莉感到了久違的溫暖,貪戀地伏到他的胸前,不由自主地說「好啊。」

羅密緩緩說道︰「北極是北緯90°的一點,是個讓人難忘的地方。

北極地區是指北極附近北極圈以內的地方。也就是我們這里了,冬天太陽始終在地平線以下,大海完全封凍結冰,就是你說的極夜。夏天,氣溫上升到冰點以上,北冰洋的邊緣地帶融化。也就是現在的時候。

在北極圈的解凍層,會有美麗的植物生長開花,會有馴鹿和狼……我們可以和愛斯基摩人一起捕魚了。甚至可以和北極熊搶食物。

只是貌似我們在冰溝里,暫時看不到那種景象了。所以我們要想法堅持下去等待救援,所以千萬不能睡啊。

你知道北極的名字︰arctic的由來麼?因為你從赤道越往北走,直到你看到大熊星座懸在你的正上方,那麼你站的地方就是北極了。所以古希臘人把北極叫做「arctic」的意思就是「熊站在頭頂的地方「……

***

紅線艱難地爬起來。凝聚起僅有的一點兒仙氣,打開了一線天眼。看到冰溝里兩個相依相偎的人。接著畫面就像老電影般,地斷了。

紅線憑著剛才殘存的記憶向冰溝的方向走去。北極的風如刀割般刮在他的臉上。紅線想到︰「當神仙的都受不了這皮肉之苦,更何況是凡人了,一定要盡快找到他們。

小蓮一邊抱著北極大企鵝小黃,一邊狠狠地踢著科考隊的桌子。恨恨道︰「還不走,等什麼呢!」

那邊兒大公爵一伸蘭花指,不耐煩道︰「不要吵,不要吵,這不正等著風小些麼?!」

「膽小鬼!」小蓮嘟囔道,「等風小了,人還不得凍死啊!」

「你!」大公爵一听她說中自己的要害,惱羞成怒,上來就想把她的嘴堵上。

「好了、好了!」科考隊長上前拉住了他倆。「不過,話說情況確實緊急,我們得派個急救小組,馬上前去救援。大家自告奮勇報名吧!」

「我去!」小蓮趕緊舉手。用余光一瞟那大公爵,正往後躲。一把上前揪住他,也把他的手高高舉起,說道︰「他也去!」

大公爵想甩月兌,卻甩不掉,但想若不去也屬實沒法子跟朱莉交待,也就硬著頭皮在那里撐著了。

直升機再次起飛。定位到那個冰溝。小蓮忽然看到下面有個蠕動的影子,歡呼道︰「他們在那里!」,大公爵冷冷道︰「那個像熊一樣的家伙怎麼可能是我美麗的朱莉呢!」

小蓮一撇嘴,再一細看,竟赫然是

紅線那家伙。沒有定位儀居然也找對了方向,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啊!當下,放下繩梯,讓他爬上來。

朱莉的嘴唇開始青紫。羅密將帶來的最後一個油瓶燃盡後,毅然將自己身上的熊皮襖月兌下來圍在了朱莉的身上。

朱莉喃喃道︰「好像在媽媽的懷抱啊。羅密啊,你知道我也要做媽媽了呢。也要做媽媽呢。只是恐怕我等不到看到他的那一天了。」

「不要亂想了」羅密苦澀地說道「我們以後會有孩子的,你也會是很多很多孩子的媽媽!」

「羅密,我說的不是以後,是,是現在。你模這里……」朱莉艱難地將羅密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里面的孩子真的好似感應了一般,動了一下。

羅密一陣狂喜,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再次試探著去撫模,孩子又動了一下。「MyGod,真的是我的兒子!」羅密喊道。卻被刺骨的冷氣一下子沖到心肺里。劇烈地咳嗽起來。

朱莉一陣心疼,手卻已無力抬起。嘴里喃喃說道︰「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真實生活麼?」

羅密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但是我想我現在明白了。以前的我是多麼的自私。我光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忘了你的需要。不過,我沒有忘了一點,那就是我愛你!」

朱莉的眼淚滑下,道︰「如果讓我選,那我寧願選的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羅密感到了懷中朱莉的溫度越來越低。趕緊拿出那熱能餅干的盒子,卻只倒出來最後一塊。他小心地用干涸地唾液嚼碎。嘴對嘴地喂入朱莉的口中。

心中祈求上帝,救救無辜的朱莉吧。這一切的錯誤都由自己這個罪魁禍首來承擔。

忽然上方傳來直升飛機馬達的聲音。

羅密心頭一震,朝上空大喊,在這里在這里!

直升飛機盤旋了一個來回,似乎也看到了他們的所在。

一俯沖,卻被重重的氣流彈了回來。

機長道︰「我們得躲過這個強氣流才行。」

「那得多久啊!」

「估計怎麼也要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那下面的倆不得凍成冰棍啊!」小蓮急道。

「或許,或許可以用趨流彈……」機長的手指在一個按鈕上猶豫著。

小蓮急了,上前緊拍幾下,「那就快用吧!」

只听一聲聲哨音穿透長空,劃破氣流,直向冰溝。

卻听機長大喊︰「糟了,一個趨流彈就可以開流破冰,你卻連按了幾個,冰溝也會被炸裂的啊!底下可是萬丈冰河啊!」

小蓮也顧不上自責,只張大嘴巴,看著底下炸成了一片。

一陣聲響過後,冰溝已經變成了一塊塊正不斷斷裂的浮冰。

羅密正抱著朱莉在一塊浮冰上。遠處一道裂紋正由遠及近地擴展著。

小蓮一推機長的升降桿,俯沖下去,快,快,快去救他們!

羅密感到身後的裂紋正飛速向自己趨近。直升飛機的滑梯飄飄蕩蕩地下來,他縱身一挺,竟朱莉高舉起,喊道︰「抓住滑梯!」

朱莉本能地一抓,卻只听「啪」地一聲,冰面裂了。羅密被吞入冰河。

她大喊一聲︰「不!」。也想隨著羅密縱身跳入那冰河里。卻被紅線一把抓住。

拖到飛機上。人們一起朝冰河看去。

卻見那冰河驟然凝結,又成了新的冰層。

羅密的似仰躺其中,臉上竟然有著釋然的微笑。想來是為了能把朱莉救出冰溝而高興吧。

朱莉泣不成聲。小蓮淚如雨下。數落著紅線︰「你這個狗屁牽紅線的人,偏偏把當事人都弄得這麼慘。這一世的錯過,那他們倆就永世不得相見了啊!」

忽然見紅線詭異地笑了起來。指著下方冰河的最深處。

小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笑了。埋在冰層最深處的羅密,腳上忽然有根紅線在執著地閃著紅光,像在召喚著什麼。

看來,這真情,已將那斷了的紅線續上。

小蓮涕零著想到︰「原來這世間的愛,不單是男女的媾和,還是把最後一口糧食、最後一點生的希望給對方,還是骨肉血脈的牽絆。

原來,原來,愛還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延續。原來,原來,紅線還可以用這張方式牽出。那邊羅密的腳上紅線熾熾生輝,這邊朱莉肚子里的孩子心髒有力地跳動。

搞不好還會有段穿越時空之戀呢。小蓮笑了,心里已經為他們設計好了台詞︰

我把對你的愛埋藏在冰河的最深處,千年不變,萬年不朽!

想著,淚水順著微笑的嘴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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