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藍喜出望外,奮力游過去,終于接近了她。
雲裳已經連驚帶嚇又被浸在水里,昏昏沉沉的僅剩下本能的意識,盡力的掙扎不讓自己沉下去,她已經連嗆了好幾口水,身體非常不舒服,因為她的身子沉而笨重,因此不能象裴藍一樣自己拯救自己,使自己游動浮起來。
裴藍一手擎住她的腰,一手奮力劃動,向岸邊游去。
細心的他已經注意到雲裳的身子在不斷的流血,雖然這血淡淡的,很少,可是他絲毫不能放松對她身體健康的重視和關心,因為現在的她身懷六甲,而且即將臨盆,任何可疑的征兆都可能是她要生產的前兆。
在水中的雲裳因為輕度昏迷變得更加沉重,裴藍使盡全力的游,好半天才挪動一點,可是他絲毫不放棄,歇一會兒又奮力向前游去,再歇一會兒又再往前游……
等他們到了岸邊時,裴藍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可是他絲毫不敢讓自己放松下來,因為經過如此大的歷險,雲裳的身心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和恐懼,而且她還有生產的預兆,他首先要做的是給雲裳取暖,免得她著涼,以免生產後得上產後風。
他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下給雲裳蓋上,又把她抱到太陽的光照最充足的地方,使她盡量感到暖和。
他對摩擦取火已經深諳于心,因為在百花谷的磨練已經讓他在野外完全可以照顧自己,並使自己輕易得到火種。
他找來干枯的草和木棒點燃放在雲裳身邊,不一會兒就變得非常溫暖了,他還利用長的木棒搭了兩個架子,在其中一個上面放上濕透的自己的外套,烘烤。烤干後他趕緊給雲裳褪下衣服換上干透的衣服保暖。然後再烤,直到把所有濕衣服都烤干。
雖然雲裳身下出血,但還不嚴重,只是有一點點淡淡的顏色,他不懂接生,但是他小時候看過自己宮中的獸醫給喂養的母馬接生小馬駒,所以他還不是完全沒底,如果情況緊急,又找不到人,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試試。
看到雲裳已經靜靜的睡著,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本就虛弱的她已經支撐不住了。
他見雲裳沒有要立刻生產的癥狀,就想到了自己已經饑腸轆轆的肚子,可是這泉水附近沒找到可以吃的東西,他只好去遠一點的地方,在低矮的灌木叢中終于發現了一只野兔,他開心的睜大了一雙晶眸,施展輕功追上它,緊緊攥住它掙扎跳躍的身體,把它帶到了柴火旁。
整理好兔肉,他便把它放到了另一個木架子上,又抱來一大捧柴草,炙烤起來。
由于沒有鹽巴,他聯想到有一種可以吃的野菜本身就蘊含著咸味,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小把,洗干淨後搗碎又摻上溫泉水,均勻的涂抹在新鮮的兔肉上,開始專心烤肉。
大約一炷香功夫,兔肉散發出獨有的香味,勾引著裴藍的每一顆味蕾。
他怕烤不熟,又等了一會兒,才熄滅了柴草,走到雲裳身邊去叫醒她。她一定也餓了,浮腫的寶寶肯定因為饑餓而不肯出來吧。
他輕輕的拿一只柔軟的草葉來回磨蹭她嬌俏的鼻尖,口中溫柔的說著︰「雲兒,醒一醒,該吃飯了!我們的寶寶也餓了啊!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