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都走了,海媛這才松了一口氣。剛剛幾個人的對話,用的都是標準的漢文,這才讓她听懂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二小姐剛剛听到的是這個,耶律宗遠竟然要殺光阿一果所有的族系親人,真是太狠了,太殘忍了。換做是她,也會不恥他這種野獸般的行為,詛咒他快點下地獄!
可是,二小姐身不由己,又飽經顛沛流離之苦,自己的情形就已經夠慘了,居然還願意為了別人家的事情,而再一次把自己置身于那麼危險的境地,這不禁讓海媛感到無比心疼和不平。
攙扶著恩慧,重新回到床上,她皺起眉頭,自己在她的床旁坐下。「小姐,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各人自掃門前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呢?」
恩慧回眸一笑,連笑容都是虛弱的。「那是阿一果的族人,不是事不關己的人。無論如何,我不能放任這樣殘忍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
海媛抬眼,不認同地看著她︰「我知道。可是剛才的情形多麼危險,你知道嗎?」
恩慧淺淺地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管怎麼說,我勝利了,不是嗎?」
「是,你勝利了。可你嚇掉了我半條命啊!」海媛抱怨著,拍拍自己的臉,一張小臉兒直到現在還是慘白得沒有血色。
恩慧紅了眼圈,握住海媛的雙手都在輕輕顫抖,「海媛,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海媛用盡力氣地搖頭,兩姐妹再一次淚眼相望,一切的深情厚誼,盡在不言中。
恩慧秀眉微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剛剛好像听到,你提到一個名字……焌‘郎’?」
對于一個還沒有出閣的大姑娘,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稱呼。為什麼海媛會用到?
仔細地瞧著海媛的一張小臉兒,恩慧頗感興趣地發現,她提到這個稱謂的時候,海媛的表情先是尷尬,然後一張粉女敕的小臉全都染上了可疑的暗紅色,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當場捉住。她的雙手不安地揪著裙擺,小臉兒越垂越低,說話吞吞吐吐,听不清個數。
看到她羞澀的樣子,恩慧大膽地開始分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焌郎會不會是——」
這下子不只是臉了,恩慧幾乎可以肯定,這小丫頭現在從頭發一直到腳後根,全都紅透了。于是她放心大膽地叫出那個名字︰「耶律焌?」
女敕臉酡紅,又羞又窘,海媛卻並不想隱瞞她親親的二小姐。而且聰慧如她的二小姐,什麼也瞞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