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焌沒有堅持,將粥碗交給了她。
暖暖燙燙的液體,緩緩入了喉,瞬間溫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雖然沒有親自喂她,他卻仍然不忘提醒︰「慢慢喝,別燙到。」
她紅著臉點頭,甚至對著他,露出一抹小小的、幾不可見的微笑。
從初識到今天,從來不曾見她笑過,她在他面前展現的,只有因了她的二小姐而泛濫的沉重心事和揪心牽掛。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笑容是發自真心的,所以才會如此的羞怯、如此的美麗。
胸口一陣緊縮,那一刻,耶律焌感覺,他願意付出一切,只求留住她世間難尋的美好笑容。
可是,笑容很快消逝,清麗的小臉兒再一次變得凝重。
又來了,又是這個表情。只要她稍稍有些力氣,想到的說到的就只有一個問題。
果不其然,小女人在咽下了最後一口粥之後,就將碗一放,迫不及待地問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二小姐?」
她的急切讓男人眉頭緊鎖,語氣也變得尖銳。
「那個女人,真的對你那麼重要?」
他能夠理解一個僕人對主人的忠心,但是如果忠心到根本就不顧自己,忠心到連身家性命都可以舍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也不想,海媛堅定地回答︰「對!」
「你虧欠她?」神情冷峻,耶律焌問得咄咄逼人。
海媛愣住,一時之間答不上來,因為她不知道他要她回答什麼。她弄不明白,耶律焌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為什麼她對二小姐好、關心她的二小姐,就一定要因為二小姐施舍了她什麼、她又必須要虧欠了二小姐些什麼?
「雖然你曾經是她的丫環,但是,如果你不欠她什麼,」耶律焌徐聲說道,正色的目光注視著那雙清澈迷茫的大眼。「那麼,你就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她,舍生忘死。」
怒意頓時澎湃,海媛氣惱得義憤填膺。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懂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明白,她和二小姐生死相許的姐妹深情?
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在他的細心照顧下,剛剛才休養得總算有了幾分力氣的她,此時立刻將所有的成果都還到了他的身上。猛地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海媛把這個高大異常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揪到她的眼前。
她太憤怒了,反而把女孩家的羞澀等情緒,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更加沒有時間思索,小螞蟻因何能夠撼動大象。
「你究竟要怎樣,才讓我見二小姐?」
臉色不變,耶律焌心頭的無名火卻已倏然上涌。「你究竟有沒有仔細听,我說的話?」
她氣得眼前發黑︰「我不要听,我只要見我的二小姐!」
海媛憤怒至極,以至于沒有察覺到,此時兩人那過于拉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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