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遠的唇邊仍舊保持著微笑,眼神卻越來越陰鷙,黑眸明亮得不同尋常,透露出的卻只是更加陰狠的訊息︰「要得到她的心,又有何難?你根本無需付出堂堂三王妻子的代價。」
那森冷冰寒的眼神,讓宗楓都不禁為之顫抖,宗遠的面授機宜卻仍在慢條斯理的繼續︰「女人嗎,得到了她的人,自然也就得到了她的心了。」
神經霎時緊繃,宗楓仍有片刻的遲疑︰「得到她的人?怎麼得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她,她有多強硬,我根本不可能再勉強于她。」
嘴角上揚,冷酷的黑眸陡然眯起,瞬間迸出萬千冷箭,他的表情近乎野蠻,黑眸閃亮得如同地獄的火炬︰「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抵御巴拉汶草的魅力。」
從二王府里出來,耶律宗楓一路上還在思考著二哥的話。
情草?
真的要用這個方法嗎?
仰頭長嘆一聲。他在心里默認,也許,對于倔強的恩慧來說,這真的是一個讓她屈服的好辦法。
自從第一次見面,她就一直深深地吸引著他。現在這種感覺尤勝從前。為了她,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可是為什麼得到她的心,那麼難?
怪他自己,第一次見面就傷害了人家的身體,第二次見面又見死不救害了她的朋友。
他的情路,看來注定坎坷了。
心,正在變得越來越急切,希望二哥的主意,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捫心自問,他真的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只是希望他的真心真情,能夠換來她的回應。
耶律宗楓走了,耶律宗遠頹然地將自己的身體陷入皮毛座椅中。黑眸深處,閃過一抹刺痛,源自肺腑。
那個女人,她沒有一絲絲特別的美麗;除了有求于他的時候,她也從不曾正眼看過他;她不是特別勇敢,對待自己的事情最善于的是逃避,卻總是願意為別人挺身而出。
他不笨,當然能夠看出她的聰慧;他冷酷無情,所以更加可以輕易感受到她的善良。
沉靜潔白,空靈純淨。任何時候看見她,能夠讓他想到的第一個形容詞,就是純真。
對他來說,她是特別的。
為什麼他會在乎她?
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在乎她,卻還是給了宗楓這麼一個主意?
究竟是為什麼?
是為了要徹底扼殺自己心中所有的希翼嗎?
驚駭地瞪大眼楮,他為了這突然竄進他腦中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大宋女人,他對她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所謂「希翼」?
那個董恩慧,究竟給自己下了什麼蠱?
不可以!他現在必須做一些事情,讓自己忘記了這個可笑至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