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內羅,我想你,我擔心你,我希望你永遠健康的活著。」
阿一果的筆跡,阿一果的話,還有在紙上滿溢的,阿一果的愛。
他做了什麼?
他究竟為阿一果做了什麼?
她在生前的最後一刻,還滿心感激著信任著喜愛著的女人,還希望他能夠盡力去保護的女人,他對她做了什麼?
他給了愛人的朋友,怎樣的傷害?
看到阿一果留下的信,內羅心痛如絞,留下男兒淚。
「對不起。」
他誠心的道歉,他真的錯了,錯得很離譜。
挺起縴細的肩膀,那張依舊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有著當初監牢內兩人對峙之時就已經顯現的倔強和過人的勇氣︰「你是應該說對不起,莫名地強加給我這麼多的冤和怨。」
「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認定我就是罪魁禍首?」
她質問著,絲毫沒有將自己的冤屈和負累秀氣氣良善善地永遠隱藏的大度想法︰「抓我之前,你有沒有回到你的族人中去看一看?去了解一下?」
他搖頭,心頭刺痛,被慚愧折磨著。
「你有沒有找到幸存並親歷當天發生的一切的人們,確定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連串的追問讓他不斷搖頭,心痛如絞,被內疚針刺得體無完膚。
淚水上涌,她為自己難過,為自己悲嘆︰「那你憑的是什麼?」
眼神灰暗,他的話仿佛是在被鞭撻中發出般困苦艱難︰「僅憑傳言。」
大受打擊,她悲哀地看著他︰「你實在太自私,不分青紅皂白的自私。就算我曾經被阿一果帶到羽陵部落,又僥幸逃月兌了死劫,你便就此認定我是紅顏禍水嗎?」
全身冰冷,她的心更冷︰「為什麼你就不曾有想到我為無辜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她握緊拳頭,痛心疾首︰「人在做天在看,什麼事情是可以永遠隱藏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探尋真相,相信你不難發現我的清白。可你卻一意孤行,是想寧錯勿漏嗎?」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顫抖,她不要為自己哭泣︰「你憑什麼將失去親人的痛苦和仇恨,強加在我的身上?」
她知道他的難過他的愧疚,但卻無法理解他因為自己痛苦就不希望別人得到安寧的自私。
如果他心中能夠長存仁愛樂觀之心,今日她遭受的傷害,原本可以不必發生。
她純摯的眼楮里沒有半點的虛偽,也容不下半分的虛假。他狠狠地閉上眼,神情極度痛苦。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