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的日子,好寂寞、好難受、好可怕。像極了她丑陋不堪時候的每一天。她不要這樣的日子,她不要。所以,她一定要粘著他、賴著他,讓他無處可逃,讓他永遠都無法離開她,永遠都處于她的掌控之中。她已經不再是兩人初遇時那個天真爛漫的十二歲女子了。她知道一個成熟的女人,怎樣勾yin一個成熟的男人。
他無力地看著她,看著這個雙眼迷蒙、香唇半張、不斷地誘惑著他、讓他無法自拔的女人,她的嚶嚀嬌喘聲持續不斷地撩撥著他的心弦。
酒醉的她,沒有了平時的威脅力,此時的她依然像個孩子,沒有任何的防備,而是全然的放松與安心。
數年來關于她的一切,印證了當初那位皇太後的總管太監曾經告誡過他的話。她確實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卻一直只是一個小女孩兒。她有著小女孩兒所有的小性兒和可愛。
他認定的,便是一生一世。所以,他不得不承認,即使她早已為人妻、為人母,她卻依然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的那個、有著獨一無二的倔強和堅強的女孩兒。即使面對自己失敗的人生,亦從不服輸,從不退縮,勇往直前。
透過她房中那無數面鏡子反襯的光亮,他不敢相信地看到,自己的眼中竟然藏著那麼深沉的***,她的投懷送抱,正讓他無法抗拒。
他沒有醉,他是輸給自己對她最真實的渴望。遇見她,愛上她,注定成為他命中的死劫,無可掙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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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唇顫抖著,一直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到他的住處,竟然見到了,這個她最恨的女人。
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紹,她一眼便認出了她。雖然此前,她從來沒有見過她。
果然是人比花嬌。
眼前這個眉目如畫、沉魚落雁的美人兒,她的美麗可以有目共睹。精致的鵝蛋臉皎潔清秀,有著比珍珠更細潤的色澤;兩道彎彎的柳葉眉,挺秀的鼻梁和一張菱形紅唇,吐氣如蘭;最迷人的是她那雙波光瀲灩、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流粲的眼波,顧盼之間流轉之處,便可以將男人迷個神魂顛倒,徹底忘了身在何處。
蕭耨斤不能不承認,她自詡的絕世美貌,在這個靈秀清麗、純美更嬌艷的風情女人面前,不過是個庸脂俗粉!
無法壓抑胸中已經波濤洶涌的怒火,她陰沉地質問他︰「告訴我,她是誰?她是誰?」
單申衣不為所動,他的內心就跟他的外表一樣沉定冷靜,根本就沒有隱瞞她的打算。「見了她,我想你就已經知道了,她就是你最恨的那個女人,高麗公主虞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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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眼神怨怒,她的怒意幾近瘋狂。面對這個她心中最憎恨的女人,蕭耨斤頓時感到忿恨交加,與這個女人所有的新仇舊恨霎時間全都被洶涌地燃起。
「單申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
單申衣平靜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回答著她︰「耨耨,我告訴你,我非但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現在要和她一起走。」
蕭耨斤的表情頓時悲痛,心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她不可置信地大聲吼問著︰「為什麼?你不再愛我了嗎?難道說,你也要迷醉在她的美貌中了嗎?」
單申衣斷然搖頭︰「不會。她是我倨圩國的公主,我不會冒犯她。」
听了這話,蕭耨斤頓時又哭又笑︰「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和她一起走?」
單申衣依舊選擇搖頭,不再爭辯。
就在兩人春風一度的那一天,他也曾經兩度要求她,跟他一起走。可是,他又一次等到了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相見,不如不見。
多年來,是他太執著,執著地守候著一份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感情。他是多麼希望能夠每天都看到帶著童真般笑容的她,沒有算計、沒有陰謀,與他一起邁向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充滿希望的明天。
然而他錯了。他一直不願意面對那個鐵一般無情冰冷的事實︰他根本養不起她。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以至于現在鑄成大錯,無法挽回。
現在,他只希望兩個人都能夠得以解月兌,再也不需要為了對方,而將日子弄得如此糾纏苦痛。
所以,他願意放了她,也放了他自己。他的余生,將全部貢獻給這位倨圩國的公主,還有——他和她的女兒。他慶幸,她答應他,並且做到了,她給了他他們兩人的女兒,不會留女兒在宮中,做一個名不副實的遼國公主。也許,她也希望女兒不要像她一樣,而是得到真正的自由吧!
可是現在,蕭耨斤後悔了。她以為她的質問,會換來他的解釋,她甚至可以允許他對著她咆哮,甚至可以讓他發怒、生氣、與她反駁,但他卻全都沒有。
她拋開所有的念頭,不顧一切地朝著他大聲地吼叫著。「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不讓你走了!而她,則更是走不成。你不會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吧?這個女人是我的此生最恨!今日既然讓我遇見了她,我就一定要毀了她!」
虞笈木然地望著眼前的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似乎對她的威脅之言完全不以為然,美艷絕倫的臉上仍舊掛著那抹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蕭耨斤的冷,蕭耨斤的怨,蕭耨斤的恨,這些她全都不放在眼里。她是一個已經失去了一切包括她的心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