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情人 77

作者 ︰ 倚夢小憩

躺在床上的媽媽指揮著,又有羽飛跑上跑下買東買西打下手,芊絡和欣然雖然手忙腳亂,卻還是弄出了滿滿的一桌菜。陳陽下班趕過來,羽飛也把媽媽從床上扶起來,坐在桌邊。

就像是和睦的一大家人,圍坐在一起,說笑著。

欣然活潑開朗,唧唧喳喳話不停,有意無意之間的笑料讓每個人都暫時掃去心頭的陰霾,看著她沒心沒肺又單純善良的樣子,芊絡忍不住想到了銘冉。銘冉怎麼了呢,她追求得到底是什麼?用她的話來說,她在追求建立她的理想與愛情的基礎,可是除了累累的傷痕,她又得到了什麼,而她失去的,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

羽飛看到姐姐發愣,就招呼著大家站了起來,先給媽媽到了一些果汁,再給陳陽倒滿了啤酒,又給欣然和芊絡每人倒了一點。

媽媽憐惜得看著自己的女兒,嗔怪兒子︰「這孩子,你姐不會喝酒,別搗亂。」

「媽,就這麼一點,沒事。姐,今兒個難得高興。過些天我就走了,又要把媽扔給你一個人----」羽飛說著,眼圈紅了起來,「為了給媽治病,為了供我上學,就苦了你了——」說不下去了,羽飛把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看著芊絡和媽媽又要流淚,欣然也要陪著哭起來,陳陽連忙舉起杯子,說︰「今天可是高興日子,不許說這些傷心事了。只要我們都好好的,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什麼難關都能闖過。」

「就是,就是,」欣然抹抹眼楮,揉揉鼻子嘀咕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風雨過後,就是彩虹,黑夜過後,就是黎明,冬天過去了,春天總會來的,總之我們受過苦,日子一定會甜的!」

其他三個人愣愣的听她嘰里咕嚕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陳陽剛剛灌到嘴里的酒一下子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濺在她身上。

羽飛連忙找來毛巾。

陳陽站起來幫她擦拭,一邊用手指輕輕抹掉她臉上的幾個水珠,一邊樂著問︰「你哪來這麼多詞?一下子全蹦出來了,連珠炮似的——」

欣然小臉紅撲撲的,「我說得不對嗎?我呀,天天念到這些祈禱呢,咱們遭了這麼多罪了,老天爺該讓咱們享享福了。」

羽飛笑著說︰「欣然姐,你上學的時候語文準好,這才真叫出口成章呢!就跟一首詩似的。你干脆寫出來發表,現在流行美女作家,只要你寫,管保火了——」

欣然嬌嗔的看了陳陽一眼︰「火什麼,才蹦出這麼一點靈感的火花,都叫陳陽的噴泉給噴滅了——」

羽飛又忍不住笑起來。

陳陽愛憐的把她耳邊的一縷亂發撩到耳後,說︰「你呀!天生就是個開心果——」那種親昵顯露無疑。

芊絡已經發現媽媽的臉色瞬時變了一下。趕忙站起來說︰「雖然經過了很多艱難的日子,但我們都挺過來了。以後的日子,可能還會有坎坷,但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在一塊,這就是最開心的。媽,尤其是你,你這一病,我才發現,你才是我們的頂梁柱,主心骨,為了兒女,你可得把身子保養好了——」

陳陽也站起來,「阿姨,祝你永遠健康!芊絡說的對,阿姨,為了兒女,父母們都該保重。」

羽飛欣然也端起了酒杯。

媽媽慢慢抿了一口果汁兒,看看幾個人都坐下了,又看著芊絡緩緩的說︰「芊絡,你和陳陽的事情,我原本不想說什麼,你們是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可我畢竟適當媽的,有些話,」說著,眼神又冷靜而威嚴的掃過陳陽,「不管你們愛不愛听,我還是必須要說。」

芊絡和陳陽同時緊張起來。他們已經預感到媽媽要說什麼。

芊絡的胸口似乎被重重的壓了一下,然後又被掏空了。江傲言的臉自然而然飄在眼前。這一切本該由他來承擔的。可是芊絡不敢讓他來承擔。而陳陽和欣然卻都是無辜者,自己又怎麼能因為自己而影響他們呢。

陳陽的臉又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欣然一眼。他悄悄和欣然說過這件事,欣然雖然沒說什麼,卻哭了,一個女孩怎麼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被別人的媽媽當做準女婿,就算是做戲,就算自己好朋友,她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呢!

欣然的臉色一下子發白,怔了一下,慢慢垂下頭,不在言語。

三個人的變化都被媽媽看在眼里。她更擔心了,這三個年輕人之間的關系太微妙了,作為母親,她只能自私一些。

「媽,我的事情,你不要擔心,讓我自己解決,好嗎?」芊絡近乎哀求的看著媽媽。

媽媽去不動聲色,而是定定的看著陳陽。

「我,阿姨,我——」陳陽坐如針氈,鼻尖上冒著汗,他不敢看欣然了,也不敢看芊絡,尷尬的囁嚅著。

「你們這群年輕人啊!」媽媽長嘆了一聲,眼楮瞄在芊絡的肚子上,「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你們總得為孩子考慮一下吧!」

芊絡的腦袋轟了一聲,孩子!媽媽竟然什麼都看出來了!兒女有什麼能瞞過母親的眼楮呢!她不說,她是在等機會,她已經認定孩子是陳陽的。

其余幾個人卻像傻了一樣怔怔地站著,一時不明白媽媽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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