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鐘家母訓斥秦仲古校長警告學生（2）
鐘雨佳的產假滿後，便帶著孩子來上班，她仍然住校。她死活不讓母親跟來照顧自己，也不請保姆。她去上課時，就把小鐘蓮讓這個孃孃抱抱，那個叔叔逗逗。小鐘蓮卻也乖，很少哭鬧。為了秦仲照看鐘蓮方便，鐘雨佳還干脆讓鐘蓮認了秦仲做干爹，並且不再在人前故意和秦仲保持距離。除太惹眼的中午飯外，秦仲也就又到鐘雨佳那里同鍋吃飯了。晚上，秦仲更是天天睡在鐘雨佳那里，精心地照顧著鐘雨佳母女倆。好在學校里的老師本來就少，平時又都是各忙各的，更加之秦仲和鐘雨佳平時和同事之間的關系又處得好，所以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即使有疑心鐘蓮其實就是秦仲之女者，也並不把話說破。學校里並沒有什麼人對他們說三道四。
然而，時間一久，他們的如此這般行徑，卻惹得一個人為他們著起急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仲的恩師古校長。這天，古校長把秦仲找到一個僻靜之處，嚴肅地對秦仲說道︰「你和鐘雨佳的感情近段時間又死灰復燃了？」
秦仲見恩師臉色嚴峻，嚇得不敢看他，低了頭答道︰「我見她們母女倆生活不方便，就去關心照顧了她們一下。」
「真的就這麼簡單？」古校長的語氣依然很嚴厲。
秦仲不知道古校長到底知道了多少，便不說話。
古校長見秦仲不說話，便嚴厲地警告道︰「我可警告你︰‘男女關系’目前仍然是中國最敏感的話題之一！你一旦犯了‘男女關系’錯誤，你的前途就算是徹底的毀了！按文件規定，干部一旦和自己的下屬發生兩性關系，是要判刑的，最輕也要撤職！從現在起，你必須馬上斷絕和鐘雨佳除工作關系以外的任何來往！」
「學校里不是沒人知道我們的事嗎？」
「等到有人知道你們的事的時候就太晚了！」
「我——我已經傷害過鐘雨佳一次了，我怎麼忍心再傷她一次？！」
「那你是不想繼續當主任了？還是想干脆到監獄里去玩一玩？」
「沒那麼嚴重吧？」
「你混蛋！我看你這輩子終究要栽在女人的身上！上次易之蕙的事情就已經險得不能再險了！如果那次有人告你，你可能現在還在監獄里呢！你難道還要犯第二次險？你必須馬上和鐘雨佳斷絕關系！听到沒有？」
「听到了。」秦仲小聲地答道。
「你呀你！‘紅顏禍水’，這是一句古訓，你千萬要給我牢記！」古校長余怒未消，用手指在秦仲的頭上狠狠地敲了兩下，才悻悻地走了。
望著古校長遠去的背影，秦仲煩躁不已。他固然不想這樣長期不明不白地和鐘雨佳過下去，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再去傷鐘雨佳的心了的！可是，古校長這一關怎麼過呀？！
一連幾天，秦仲都是在煩悶之中度過的。倘若是別的事情，他還可以找鐘雨佳商量，可是，這件事情他怎麼能和鐘雨佳商量呢？「唉！要是可能的話，干脆出家去當和尚算了！」
雖然秦仲竭力掩飾，但是鐘雨佳還是看出了秦仲有心事。這天，睡覺時，她關心地問道︰「你有心事！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事。」秦仲否定道。
「連我也要瞞？」
秦仲便定定地看著鐘雨佳，說︰「古校長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幾天前，他曾找我談過話。」
「他要你和我斷絕關系？」
秦仲望了望鐘雨佳，心虛地躲開了鐘雨佳灼灼的目光，低了頭不說話。
「你有什麼打算？」鐘雨佳又進一步逼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我告訴你吧︰你希望我主動離開！」
「雨佳，你這是什麼話？我哪有這個意思？」
「你不要再說了！你這個自私鬼！你一定是又害怕你的那個什麼狗屁主任當不穩了！你一定又想犧牲我了！」
「雨佳，我——」
「你給我滾！」鐘雨佳氣急了，不知怎麼的就一邊哭叫著一邊使勁地把秦仲掀下了床並推出門去，隨後又一把將秦仲的衣服扔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了寢室的門，摟著剛被驚醒的小鐘蓮嚎啕大哭起來。
秦仲叫了好一陣門鐘雨佳都不理，又冷得發抖，只得穿了衣服，在鐘雨佳母女倆的哭聲之中回自己的寢室里去了。
然而，他怎麼也睡不著，鐘雨佳母女倆的哭聲一直纏繞在他的耳邊。他覺得自己辜負鐘雨佳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他覺得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鐘雨佳！第二天早上，秦仲依舊早早地起床準備好了早餐。然而，鐘雨佳卻不吃。秦仲便再三央求，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上，並賭咒發誓自己決不會再離開鐘雨佳，也不會再辜負鐘雨佳。
鐘雨佳終于經不住秦仲的哄，端起了飯碗，邊吃邊問秦仲道︰「昨晚凍著沒有？」
秦仲便裝作感冒了的樣子，故意觸了觸鼻子，嘴里卻說︰「我有那麼弱不禁風嗎？只要能讓你出氣解恨，我隨時都願意為你奉獻上我卑賤的身體，絕對無怨無悔！」
鐘雨佳便笑了，說︰「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劃清界線了？」
「決不！」
「那你的官可能當不長了！」
「功名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雨佳故，小命也可拋！」
鐘雨佳便笑了。然而卻笑得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