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上了謝文正遞過來的黑色風衣,他又過來把風衣的帽子給我戴好,遮住了所有的頭發和大部分還沒有恢復血色而慘白的臉。
謝文鐘的帽子上有個發光的小東西,照在我的臉上時,他調侃地問了一句︰「真的是人嗎?不是千年僵尸嗎?」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反正從他的眼底,我也讀出來他並沒有惡意,只是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
都走到了門口,我才想起來,如果不做個結界,這個冰棺是很容易打開的,即使沒有鑰匙。如果打開了,別人發現了里面的東西是假人,會對這兄弟兩人不利,我可不想拖累別人。
于是,我又折了回來,謝文鐘著急要走,伸出手來拉住我︰「誰知道這電什麼時候來,如果讓別人發現就慘了。」
我對他搖搖頭,誰知道他說的電是什麼東西,反正這個結界不做上,我不能離開。
謝文正問我︰「你要去做什麼呢?」
「哎!」我嘆了口氣,說了他們也不會懂,我撥開謝文鐘握著我的手腕的手,走了過去,他們也跟了過來。
冰棺並非是冰做的,而是在北海深處的冰水晶,它比任何水晶,甚至冰都要寒冷,如果真的拿來做棺材,尸體能夠千年不壞。被解了結界的冰棺冒著白色的氣體,有些霧蒙蒙的。
我走了過去,撫摩這冰澈心骨的東西,心里一陣疼痛,當年是楚鐘離為我蓋上這冰棺,做好的結界,他答應過我要親自來接我,從此遠走高飛。可如今他在哪里?那承諾猶如在耳,可眼前的景物卻是物事人非。我的淚落了下來,滴在冰棺上,發出了丁冬悅耳的聲音。
謝文正有些愣住了,而謝文鐘更加焦急了。
我知道他們想盡早離開這里,我收起自己的情緒,走到冰棺窄的一面,伸手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和著我未干的淚水,封進了那細細的縫中,而邊傳來 噠2聲,表明結界已經完成,再沒有白色的霧氣升騰。我轉過身對謝文正點了點頭。
「原來不僅是個僵尸,還是個小巫師呀。」謝文鐘咧嘴笑了。
我和謝文正都沒有理他,往外走去,文正在前,我在中間,文鐘在後面,憑借謝文鐘頭頂上發光的小東西,我們順著狹窄的樓梯向下走,這樓可真高,光台階就有300多級,還是轉來轉去的,走得我有些發暈,不得不靠牆壁休息。謝文正很擔心地看著我,文鐘說要不我背你下去。
「不要!」我心里說,對他們勉強笑了下,繼續走了下去。
終于到了底層,謝文鐘將帶有光源的帽子摘了下來放進了包里,有拿了個手里拿著的光源。在大門口遇到了人,他們也手里拿著發光的東西。謝文正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真是見鬼,竟然會沒電,我們只好從22層走下來了。」
他們似乎很熟,還寒暄了幾句,便沒有任何盤問,我們就走了出來。我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走到一個大空場上,謝文鐘說他去把車開過來。車不是用馬拉的嗎?他怎麼開?
我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文正,他對我善意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並不知道從何解釋起,因為需要解釋的東西太多,我對所有的一切都有疑問。
沒一會兒,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停在了我的眼前,文鐘從里面伸出頭來︰「快上來吧!」
文正拉開了門,讓我坐進去,然後關上了門,他從另一邊上了來,坐在我的旁邊。這座位很軟,靠背也很舒服,模上去很有質感。
轟的一聲,這被他們叫做車的東西就動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快,這速度比騎馬還要快,卻感受不到任何風,我有些緊張,手微微攥了起來,文正把他的手伸了過來,握了握我的手就放開了,他的意思是不要我害怕。他手上溫暖的溫度傳給了我,也將寬慰傳給了我,我緊張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
周圍黑漆漆的,只有車前面有些亮光,我坐在文鐘的後面,看不到什麼。既然看不到,我就閉上了眼楮,它太久沒有合上了,有些酸澀。
我要用心去感受周圍的變化和我將要面臨的變故,是喜悅還是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