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了要去報復江璧月,丁思雨首先要做的一件事,自然就是趕緊設法弄到辛蕙的聯系方式,並盡快與她取得聯絡。對于辛蕙這個省電視台有名的「明星主持人」來說,她的一切**早已不再是**,別人想要找到她,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果不其然,丁思雨輾轉打听,很快便弄來了辛蕙單位、家里連同她本人的電話號碼。
「喂,辛姐,是你嗎?你什麼時間有空啊,我有事想跟你說……」電話號碼一拿到手,丁思雨來不及細想,就迫不及待的立馬撥通了辛蕙的手機。
在前兩年公司舉行的職工聯誼會上,丁思雨曾經見到過和路雲天一起來公司參加活動的辛蕙。那是辛蕙第一次到他的公司去,當然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天,適逢路雲天到公司工作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升職,心情自然十分愉悅,而辛蕙呢,受他這種良好情緒的影響,也樂得與他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悅與快樂,所以,當她听說他們公司組織這麼一次,要求有家室的員工攜帶家屬前往的聯歡活動的時候,當即就爽快答應了。
那時的丁思雨剛來公司不久,面對路雲天這樣一位正處在事業上升期,人又顯得特別地英俊瀟灑、沉穩能干的年輕公司領導,內心里不禁充滿了崇拜和敬慕之情。
即使後來,丁思雨知道了他結過婚的事實,奈何她對他的這份不合時宜的熾熱情思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任是什麼樣的法律、道德束縛,都擋不住她對他的想入非非。直到各方面看起來都優秀她許多的辛蕙在她面前公開出現,才讓她在自慚形穢之余,多少有了幾分顧忌和收斂。
或許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一想到要去面對辛蕙,在撥通電話之時,丁思雨心里還在不停的矛盾和猶豫……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認栽!」漸漸地,丁思雨那張被濃妝涂抹得妖里妖氣的面孔上,浮現出陰冷狠虐的笑,終于,對江璧月和公司領導以及同事們的恨,讓她下了最後的決心。
「我是辛蕙!請問你是哪位?我們,以前認識嗎?」剛主持完節目從台上下來的辛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語氣又是那樣的親熱,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奇怪。
「辛姐,是我,我是路經理公司里的同事小丁。那年,在我們公司舉行的聯誼會上,我們見過面的,你不記得了嗎?」感覺到對方傳來的疑惑和不信任,丁思雨連忙笑著為自己作自我介紹。
「哦,原來是你啊……」每天忙得找不著北的辛蕙,如何還能記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什麼小丁,但那個小丁既然說自己是雲天的同事,出于禮貌,她也不好太過怠慢和冷淡。
「辛姐,你看什麼時間方便,咱們一塊出來坐坐吧?我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你……」見對方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表示,丁思雨略帶試探性地緊跟著又追問了這麼一句。
「我這邊忙著呢,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不妨就在電話里直說吧」自己整天忙得要死,這個並不怎麼相識的女人,卻一個勁兒地跟自己黏黏糊糊嗦嗦個沒完,辛蕙忽然間變得極其不耐煩起來。
「辛姐,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把話挑明了說了︰今天我來打擾你,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路經理和那個名叫江璧月的女人的事」辛蕙不耐煩,丁思雨還不高興了呢,只見她一狠心就把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說完猛地掛斷了電話,「你要是對這件事感興趣的話,請在這兩天內盡快聯系我,因為再過幾天我可能就會離開省城了……」
事關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而且還是那個她一直以來都隱隱約約感覺和她老公之間的關系有點不大正常的江璧月,饒是辛蕙這樣心高氣傲的事業成功型女人,心里到底也是容不下。是以,到了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刻,她還是決定去見見那個丁思雨。
在省電視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屋里,初次見到丁思雨的辛蕙,愣是被坐在她對面那個女人「驚世駭俗」的詭異形象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心生反感和厭惡之余,她也感覺很納悶,一個女人長就這麼一副狐媚妖冶的模樣,還把自己裝扮得如此另類,不是古怪、恐怖又是什麼呢!
討厭歸討厭,丁
思雨帶來的消息還是讓辛蕙有種不虛此行的感覺。一直以為,雲天和那個江璧月的關系,充其量不過是曖昧罷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他們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早已是陳倉暗渡,孽緣深結了。
辛蕙當然明白,丁思雨煞費苦心地跑來告訴自己這些,肯定有她不為人知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剛剛獲悉雲天竟然背叛自己,與別的女人有染的辛蕙,哪里還顧得上去管別人存的都是些什麼心啊。
對于一個女人,尤其是辛蕙這樣心比天高的所謂「名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樣的打擊能夠比自己老公的背叛來得更沉重的呢!在那一刻,她沉陷在自己深深的悲哀中無以自拔,所有的痛與悔,恨與怨糾集、交織在一起,讓她心如刀絞。
在這以後,辛蕙面對路雲天,還跟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同他維持著這千瘡百孔、貌合神離的婚姻,有時候,這讓她自己都對自己為了家庭所做出的這些巨大讓步和犧牲充滿敬佩和感動。
天不遂人願,辛蕙眼淚背後這些辛苦的努力,並沒能改變路雲天開口向她提出離婚的決心。到如今,一切俱已無可挽回,她所能做的就只能是恨他了。
她恨他,對她全無半點情義,絕情如斯,她恨他,為了區區一個江璧月,居然可以翻臉無情到如此地步,她更恨她,讓她在今後的日子里,不得不承受尊嚴被人揉碎了踩在腳下的失敗與屈辱!
愛到不能愛時,辛蕙對路雲天,真的只余下了恨。恨起來時,她恨不得能將他凌遲致死,再挖開他的心看一看究竟是什麼顏色的?!壯志將酬卻遭逢家庭巨變,又是在那麼春風得意的時刻,她焉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