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我們能活到明天嗎?"落月坐在窗前,任秦艽梳著她的長發.
"會的,今天就會有結果了."秦艽的語氣淡淡的.事以至此,只能看天了.伸手拿了銅鏡前的眉筆,輕輕為落月畫眉.
"侯爺,阿大求見."門外響起阿大的聲音.
"進來."秦艽看著落月的青黛,手指輕觸,捻淡眉頭.
阿大跨進房門進看見了這樣一個場景,低著頭不知如何說起.
落月一回頭,卻看見阿大不止一個人進來,後面還跟著那個自己親手放過的小姑娘.憤怒不知為何那樣濃重,落月一把抓過桌上的銅鏡,狠狠摔在地上,"蕭青,你到底想如何,我已經說過放了她!你還把她抓回來干什麼?"
阿大不發一言,雙膝跪地,不顧滿地的碎片.一剎那,一地的鮮血,阿大卻一聲為吭.
"姐姐,不是他把我抓回來的.是我自己要來的."小姑娘看著不吭聲的阿大,不忍心看他遭罪,對著落月說,"姐姐,我想跟著你,在你身旁."
落月看了看阿大,又看了看秦艽.
"阿大,你先出去."秦艽知道落月心中的愧疚,對著阿大吩咐道.
"給我滾!你還想害她嗎?"秦艽站在落月前面,對著女孩吼.
"艽,你不要這樣."落月站起身,走到小女孩的面前,"怎麼了,為什麼不走,還要回來?"
"姐姐,我走不出去,主人不會放過我.我喜歡姐姐,想留在您身邊."女孩仰頭看著落月.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秦艽沉不住氣,冷地一聲問道.
"我那麼凶,我不告訴你."小女孩倔強地看著秦艽,"但我可以告訴姐姐."
"侯爺,上官將軍求見."巴頓在外面稟告.
"我先出去一下,你問出誰是她的主人,我好去搶解藥."秦艽回身對著落月說,便轉身出門.
落月沒有說話,看著那個小姑娘.
"姐姐,你會信我嗎?"小姑娘怯怯地說,"丫頭從小就沒有父母,主人把我養大,主人告訴我秦侯爺是我的仇人.丫頭覺得姐姐是好人,姐姐喜歡的人也應該是好人."
落月兀自笑了,這是什麼邏輯啊?"那你說,誰是你的主人?"
"上官芩."
客棧的一樓,秦艽走下來看著上官芩站在門口,侍衛守了一屋.
"上官將軍,找本侯有事嗎?"秦艽禮節性的一拱手.
"我來送解藥."上官芩遞過來一個瓶子,"里面有二顆解藥,我想,你應該也中毒了."
"那個小丫頭是你的人?"秦艽眼里閃過一絲殺意,如果是他下的毒手,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走出客棧的門檻.
"我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只身前來送藥,誠意你自然看的見."上官芩也不生氣,儒雅地異常溫和,怎麼也想不到他是個威震天下的鎮遠大將軍,"我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你也不用問我是誰,為什麼拿的到解藥.我只是覺得,你虞天候不該這樣就死掉."
說完,將藥瓶放在最近的桌上,轉身就走了."信或不信,我上官芩都仁至義盡了."
把玩著手中的藥瓶,秦艽看著落月,"你說我信還是不信?"
"那你信不信那個丫頭說的話?"落月也丟了一個問題給他.
"我都信."秦艽唇邊勾起好看的弧線,"那個丫頭說的是真的,她听到的主人的名字是上官芩,但那個人可能是假冒的.上官芩拿來的解藥是真的,他不會冒險再那毒藥來害我們,如果真要我死.那等到明天就行了."
取出一顆解藥,秦艽端來水喂落月服下,"我們就賭一把."
落月睡在他懷里,出奇地平靜,死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