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艽,你猜朝中是誰要對你不利?」落月看著秦艽,他听完阿大的匯報後,一直沉悶不語。
「落月,我早就在猜了。只是不敢去確認。」秦艽伸手,抱著落月坐在懷里,「阿大說白狐的影護查到御林軍,皇宮里不太容易進去了。」
「難道,你猜的是?」落月在秦艽懷里些顫抖,抬起頭來看著他。
「是當今皇上。」秦艽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靜說出他的猜想,「我早就該想到了,除了上官芩,還有誰敢動我。」
「那你計劃怎麼辦?」
「落月,我還不確定。丞相也有可能,那個老狐狸。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引著我們去想到皇宮。」秦艽想起丞相就是不屑的神色,不喜歡完全心計的人,老奸巨猾,又善于阿諛奉承,拉幫接派。上官芩和自己都是憑軍功在朝中站穩腳跟的,而丞相,靠的是後面那些人。
落月沒有在說什麼,溫順地趴在秦艽懷里,任由他揉著自己的發。三月了,桃花開了.只怕,已經等不到柳花開,就要離開了。
「侯爺,有人求見。」听見阿大頗顯急切的聲音,秦艽猛的睜開閉著的眼楮。
「誰?」
「福晉。」
一陣沉默後,秦艽松開抱著的落月,「進來。」
落月輕輕從秦艽懷里下來,走到了簾後。她不想參與什麼皇宮,什麼公主,听也不願听。
容雅進來了,滿臉的淚痕,穿著不似以前的華貴,紅潤的臉應長途的跋涉有些灰黃。
「侯爺,求求你,求求你。」容雅跪在秦艽面前,一開口就是滿口哀求。
「到底什麼事?」秦艽看著腳下的女人,他還猜不到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個養尊處優的長公主跑這麼遠的路來求自己。
「侯爺,皇兄他,」容雅才說二句,就伏在秦艽的膝蓋上哭起來,泣不成聲,「皇兄他已經被丞相軟禁了!江山快要易主了。」
秦艽一驚,自己雖非正統的血脈,但是卻是皇族,是他們的一支。不管怎麼樣,江山是秦家的姓,爭來爭去,還得是姓秦。
「侯爺,丞相奪了御林軍的令牌,現在京城可是全部在他手上。侯爺,丞相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容雅見秦艽不語,以為在猶豫,又是一邊哭一邊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讓我靜一靜。」秦艽推開伏在腿上的容雅,站起身來,他需要思考,需要去問下落月。他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是。」容雅梨花帶雨的說,緩緩的起身。
「你好些休息一下。我不會不管的。」秦艽看著一身塵土的容雅,有些不忍,原先憑著血統還是那樣趾高氣揚,現在淪落如此,實在可憐。
容雅抬起頭,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侯爺會對她說這樣的話。滿眼的感激,想說些什麼,但秦艽已經卷起垂簾朝後面走去。只好退出房門。
「落月,你說我該怎麼做?」秦艽對落月說過了剛才的事,皺緊了眉頭。
「我陪你回京。」落月坐在床沿,看著皺眉枕在自己腿上的秦艽,輕輕撫著他的發。有些事,即使有危險,如果不做,會悔恨一輩子。
「落月。」秦艽伸手環過落月的腰,感謝,感謝有這樣的女子陪在身旁。睡在落月懷里,秦艽真的如以前的誓言,在她面前,熄了滿身的傲氣。
一清早,秦艽就吩咐了阿大馬上啟程回京。容雅感激地站在旁邊,而落月,站在二樓冷眼看著下面的忙碌,街上行人依舊。桃花繁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
「小姐,你們要走了嗎?」
落月听見後面有人喚她,輕輕轉過身,是霓裳,「恩,要回京了,霓裳姑娘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原先太傻了,悔了自己的清白,帶著這不潔的身子。能做什麼?」霓裳自嘲的笑。
「霓裳姑娘,過去了的事,再提,只會讓自己痛苦。」落月走上前,撫著霓裳的手,「前面的路還有很長,你要走下去。會有很多精彩。」
「恩,我不會再去強求什麼了。」霓裳笑著看著落月,眼角卻流下一滴清淚。
「霓裳,我走了.你記得要幸福啊。」落月輕輕側身,走過霓裳旁邊,霓裳,會再見面的,那種感覺,象是對命運的無奈。
馬車走遠了,霓裳倚在欄桿看著他們遠去。那是一段往事的離去,帶著自己不惜代價的青春,一瞬間,霓裳又成長了。人一輩子,總要做點什麼的。如果可以,她願意為了落月傾其所有,報答落月的恩情。有些人,悟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不是落月,自己應該,還在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