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無銘,黑風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卓航雖知道無銘使得一手金花暗器,但並不知道她還用柔鞭,于無銘那樣的烈性,不太合適。被截了去路,依舊捏著劍訣看著年紀尚小的無銘。
「他技不如人,活該如此。」無銘昂著下巴,很不屑的說。
「無銘,退下。」聲音不大的一句話,卻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無銘一驚,因為是落月說的,怔怔回多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姐姐。
「是,姐姐。」收回了銀鞭,無銘退到了秦艽身側。
「卓航,帶桃妃上來。」是皇上的一句話,看著面若寒霜的秦艽,他不信,虞天候真的敢反。
「不要來惹我。」秦艽眼皮都沒抬,對著走過來的卓航說。
「虞天候,請你放開我。」被環在臂彎里,落月沒有氣力去推開霸道的秦艽,抬起頭看著他,「艽,求你。」
「為了你,我不犧一切。」很多時候,秦艽會做一個夢,夢見落月被皇上抱在懷里。所以,現在,怎麼也不會放手。他才不管什麼民生,什麼天下,什麼謀反的罪名,一身的乖戾注定不為那些凡夫俗子的禮儀忠綱所困。
「可我不願。」落月絕望的搖頭,「我不願你生生世世被服不忠不義的罪名。」攪翻了天下,踏平了江山,鬧到天翻低覆卻只為一個弱女子。落月怎肯,怎肯讓秦艽留下這樣荒唐的千古罵名?
「秦兄,實時務者為俊杰,今日你不可能帶走桃妃。」是上官芩,繞道秦艽身後,運著內力說著只能二個人听見的話。
不知道是上官芩的話,還是落月絕望的延伸,秦艽放開了懷里的人,滿眼的空洞。
「艽,我永遠是你的。」落月輕輕的笑了,踮起腳尖覆在他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是決絕的轉身,留給眾人一個倔強的背影。
轉身之前,沒有人能看到落月的眼淚,珍貴的金粉抹在眼角,濃黑的青黛勾勒出冷傲的弧度,一滴清淚劃過如此濃妝重抹的臉,不留一絲痕跡。一絲吐吶,落月再抬眼時,所以的情感都藏在那張面具下,俯仰之間,伊人已去。
當落月坐在皇上懷里的時候,秦艽和上官芩都坐回了原位,滿殿的大臣繼續裝模作樣舉杯洽談。
「冰妃,你敬鎮遠將軍一杯。」旁邊的宮女倒了滿沾的瓊漿,皇上親自遞給了冰妃。
玩轉著精雕細啄的蝴蝶杯,冰妃只停了一頓,就輕輕蕩開了嘴角的弧度。
「上官將軍,妾身代皇上敬您一杯。」沒有多余的話,她敬上官芩,她代皇上敬鎮遠將軍。皇上知道的,這麼多年,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始終記得曾經清清純純的冷冰蝶。
「皇上,你的確是千古一帝。」上官芩傾心的笑,仰頭飲下那盞酒。一個皇位,真能將人變到無情而強大。至始至終,皇上都是最聰明的人,摟著冰妃,讓上官芩心甘情願替他賣命。而一個女子,投入別人的懷抱那麼多年,仍能鎖住原本情人的心,也自有她的本事。
上官芩喝完了酒,不再看被皇上抱在懷里的冷冰蝶,直視的目光看對面一直在喝悶酒的秦艽,一杯接一杯,從未見他喝得那樣凶。他愛桃妃,是到了什麼地步?
「桃妃,再你敬虞天候一杯。」皇上看著面無表情的落月,指著桌上盈滿液體的紫玉夜光杯。
丞相幾乎是驚得叫了出來,剛剛已經快弄到不可收拾了,虞天候現在的樣子,隨時可能一揮手,鬧的君臣反目。皇上,卻還要在他面前提桃妃!
秦艽頭也沒抬,依舊拿著酒壺喝酒。他一直在忍,忍著不走到最後一補,不辜負落月的一番苦心。但若還一點火星,秦艽會折騰到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