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魅傾天•鴛鴦錯 桃花媚眼,惑亂天下

作者 ︰ 虎牙妹

那個檀木盒子里裝的是顆夜明珠,皇上看著手上珠圓玉潤的東西,又看著面無表情的無銘,〞虞天候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把她還給我.〞說話的人是秦艽,抱著落月出現在門口.逆著天光走進來.

這里是內殿,沒有多余的人,高高的梁柱回蕩著虞天候的話,優雅的步子踏在磨光嵌貝的地板上,比王者更王者.

〞朕是天子.〞皇上將夜明珠遞給卓航,背著手對秦艽說,〞沒有人可以逆天而行.〞

〞可你奈何不了我.〞秦艽不怒反笑,看著懷里的人,蕩開了一臉的溫柔,〞為了她,我可以負盡天下人.〞

〞容雅現在在那里?〞天子的目光凝結在禁衛手捧著的那顆夜明珠上.那是仙游的母後賜給容雅的,從未離過身.而現在被虞天候當做籌碼送給自己,只能是夜明珠的主任已經出事了.

〞你說呢?〞秦艽緘默的性格很明顯,既然猜得到,就沒有必要說明什麼了.

〞那個漂亮的伶人,我派了最厲害的禁衛監視,還是讓他成功了?〞皇上突然笑了,看著被虞天候抱在懷里沉睡的落月,能夠敢說愛她的,本就不是監視能夠阻止的,〞朕早該把他墜如水牢.〞

〞你太小看了他,也太高估了容雅.〞秦艽的語氣滿滿的是不經意,卻讓別人無法反駁.

白虎那樣的人,能讓所有的女人都死心塌地,即便知道是被挾持的後果,也會甘願著.女人的死穴,就是一個情字.所以落月會對無銘說,什麼都不要記住,所以琴離才會對無銘說,無情無心,就是無敵.

「虞天候,你拿容雅下賭注,那朕陪你賭一把。」皇上抬起手指指落月,「朕拿她惑亂天下的罪名來賭。」

秦艽微微睜了睜眼楮,旋即又眯了起來,誰都看見一閃即逝的殺氣。

「喂,皇帝,你說清楚。」無銘上前一步,她還不太懂,但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僵持,皺著眉問到。

「丫頭,你還不懂嗎?」皇上伸手攔住想要拔劍的卓航,輕笑著看著稚氣未月兌的無銘,最後目光鎖定在秦艽深邃的黑眸上,帶著王者的盛氣,「你的姐姐要為虞天候的鹵莽背負萬劫不復的罪名。」

桃妃,被天下人傳成神話一樣的女子,紅顏禍水,惑了皇上的君心,又繞了虞天候的心湖,憑著一雙桃花眼,獲得了世人欽羨的一切。君臣反目,只為傾城一笑。那樣的傳言,匯聲匯色流傳著,任由一個女子背負惑亂天下的罪名。

「正如上官芩所言,你真的是千古一帝。」秦艽的話听不出贊賞好是鄙夷,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看著冷汗涔涔的落月,「但如果我說,我和她都不在乎那樣的罵名呢?」

「你敢毀我姐姐的清譽!」無銘現在是听懂了,本就沉不下來的心,被仇恨燒得分外灼痛,握著鞭子的手拽到指節發白,盯著皇上狠狠地說。

一瞬間,都感覺到了無銘的殺意,她是一頭小獸,除了落月,不服任何人。與生俱來的烈性,混著沸騰的乖戾,她能做到不顧一切。

「你給我受死。」無銘已經恨紅了雙眼,一把的金話撒過去,銀色的鞭子劈頭蓋臉甩過來。

「皇上小心。」卓航看著無銘的架勢,集中全力護架,揮著劍打飛了幾枚金花,一把十二發的金花還有三枚被卓航硬生生拿身體擋住。

無銘的暗器是襲人的穴位的,即便偏了方向被卓航接住,使全力撒出去的金花已經嵌進肉里。

「愚忠。」無銘冷冷扔下這句話,揚手又是一鞭,毫無預兆的一鞭讓卓航無處可逃,只能閉著眼楮領受。

很久很久,都沒有鞭子落下來,緩緩睜開眼,看見無銘揚起的手腕被人凌空拽住,而那個人,是上官芩。

「虞天候,你該管管你的人了。」上官芩只說了這一句話,拽著無銘的手扔到秦艽旁邊。這是上官芩第二次見無銘,第一次見就被她揍了一拳,幾個月的時間,性子是越來越烈了。不著痕跡地笑,有意思的丫頭。

「上官將軍也想淌這淌渾水?」秦艽很隨意的說,既然朝中有勢力的幾人都在這了,那就干脆挑明了說。

「報君龍泉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上官芩直視著秦艽,也很無所謂。他有的是大義凜然的底氣。

是啊,他應該能有如此的口吻,他所做的,是阻止一場叛亂,阻止一場民不聊生的兵變,做著禮教忠綱所載的事,為國為民,俠氣豪天。

「為了她,你又值得?「秦艽隨興又是一句話,卻輕易破開了上官芩毫無破綻的心牆。將上官芩剛剛的氣勢簡簡單單踏在腳下。

來來去去,只要是和冷冰蝶有關的,上官芩都將變成最好的棋子。本就偏向皇上的天平在上官芩加盟是,弱強一下子分得這樣明顯。秦艽知道這樣的處境,只是意興闌珊地鄙夷上官芩的懦弱。換做虞天候,七年前就反了。可他,現在還幫著皇上平亂自己,還有著那樣天經地義的理由。

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上官芩又回復到了他忠君的演出,「虞天候,放開桃妃,安安心心出去做你的虞天候。」

皇上想做的,只是囚落月一輩子,那樣便能操縱秦艽,陪自己演出盛世王朝的戲碼。

「痴、人、說、夢。」一字一頓的說完,秦艽根本懶得和他們再將什麼條件,都不會明白,自己對落月的情意。

「那你以為你今日走得出這個大殿嗎?」上官芩的問話還是很儒雅,輕輕一揮手,殿門外是隱隱約約幾層軍士。

一時間,氣氛變的很緊張,刀劍的寒意似乎和初冬的天氣相得益彰,放肆地散開,一種無情的警示。

秦艽墜眼看著抱在懷里的落月,不是妖媚紅裝的桃妃娘娘,只是清澈見底的習落月,是自己發誓只環她一人的女子。看著看著,竟忘了處境的危險,不可思議的扯動了嘴角,「其實,灑月兌容易很簡單。」

那樣漫不經心的話,從淺笑的嘴里流出,只對著落月一個人笑。就象落月以前展顏、落淚,皆由君起。既然現在抱著,就不會願意放手。

「你想怎麼樣?」皇上冷冷地問到,灑月兌容易,怎麼個簡單法?

「卿卿性命。」秦艽的嘴角還殘留著笑,掃過一周的人,「大不了一死。」秦艽已經不想再去思索什麼法子了,死,只是最壞的打算。

「你知道朕看到了什麼嗎?」皇上平視著秦艽的黑眸,沒有任何表情,「一個被感情糾葛到失去理智的人。」虞天候以前的手腕心計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十年前,還不到弱冠的秦艽鏟平了所有的仇敵,在眾人的膜拜中繼承了爵位。這麼多年下來,秦艽的勢力地位已經象個亞帝。深謀遠慮那麼久,現在卻為了一個女子,心甘情願賭上所有的身家,在皇上眼中,落月確實是紅顏禍水。

「隨你怎麼說。」揚揚下巴,直視著皇上的眼楮。那眼里竟然有憐憫,可笑的情愫,也不願在多費唇舌去解釋什麼,秦艽隨口甩下這麼一句話。

又是一陣沉默,死寂的無聲,這樣的場景,都有著太多的心思。

「艽……」清冷的低喚卻嚇得眾人一驚。

「你醒了?頭還痛麼?」秦艽也不管旁邊這麼多人,微微低頭,側臉貼著落月的額頭,想看看還是不是那麼燙人。

「我沒……咳……咳。」話還沒說完,落月就止不住的咳嗽,側過頭把臉埋在秦艽頸窩里,硬生生吞下肺部咳出來的一股股腥甜,消瘦的雙肩壓抑著顫抖。

秦艽一手攬著落月的腰,一手拉過她的手腕,靜著心感受下面的脈向。

「侯爺,怎麼回事?」無銘見落月一醒來就這樣

,不安的問著。

「相思。」

相思,很美的詞,卻是一種毒藥,不是見血封喉,只是讓中毒者受制,每半個月服一次解藥,否則就要忍受萬蟻嗜心的煎熬。

「她注定要被囚一輩子。」皇上的話宣告著一種可悲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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