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容見她真的要去,不禁跟到樓上,不斷地沖著她喊︰「喂,你真的決定了?你跟沈家到底是什麼關系?萬一這是人家開的黑色玩笑,你到了沈家只怕還沒模到人家的大門,就被攆出來了。」
鄭央沒有理會,她好累,好悶,想借此機會出去調節一下,發/泄一下。
自從過了昨夜,她的膽子突然變大,感覺人生最殘酷的事不過如此……在沒有愛情只有算計的不幸婚姻里,被自己的丈夫婚內強/奸,到現在,她有什麼可在乎的?
最落魄最無奈的事還會再發生麼?
沈老夫人怎麼看都有些慈眉善目,她不相信自己去沈家是場充滿陰謀的陷阱。
一句話,她豁出去了,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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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十萬元揣進大背包里,鄭央拎起它大步走向門口。
這舉動看得張麗容目瞪口呆,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才過了一夜而已,她像變了個人敢挺直腰桿大聲對自己說話了。不僅如此,她還敢不顧自己的阻攔,堅持要去沈家……
「舅媽,你說過,沈一橋得罪不起。我不能連累黑家,不能讓外公生氣,所以我走了。」鄭央在踏出門口之前,突然回頭不輕不重地說道。
「啊……你這丫頭!你給我回來,你听到沒?我還沒去稟告老太爺呢,你回來!」
張麗容的喊聲根本沒用,她氣憤極了,眼睜睜看著鄭央清瘦的身影被斜陽拉得好長,好長,直到消失。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時,黑司靳和老太爺的聲音同時響起,大約這一老一小的懲與罰已經告一段落。
「公公,你來得正好。」張麗容趕緊走到老太爺身邊,同時對黑司靳斜了一眼,大聲說道︰「剛才那丫頭走啦!」
「走了?走哪去?」黑司靳的嗓音听上去很低,臉色極為冷漠,盯著大門的眼神更是陰沉。
每當他這樣的時候,其實張麗容是有些畏懼的,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實力,所以平日的微妙斗爭中她總是不敢太正面。不過這次,她可是有「理直氣壯」的理由跟老太爺報告。
「那丫頭想離開黑家?」老太爺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頓了一下。
張麗容扶著他,連聲道︰「不是不是,比那個更嚴重呢!她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下樓就說要去沈家,找沈家的老夫人有事情要說。」
「沈家?她去找沈家的老夫人?」老太爺疑惑地從鼻孔里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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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而黑司靳兩道濃眉霎時緊擰,鄭央為什麼去找沈老夫人?太沒有理由了!據他的發現在她收到沈一橋的十萬元之後,巴不得永遠不要見到沈家人。
張麗容小心地觀察著黑司靳的神色,想從他的臉上找出點什麼內情,豈料他的臉色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公公,我看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剛才出門前還特意上樓拿了什麼東西,然後一口氣就跑出去了,害我想阻止都來不及。公公啊……沈家可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來去的地方,你說這丫頭去沈家,萬一惹出什麼事情來,黑家可要受到牽連的啊!」
老太爺一扭頭,火氣又被提了上來,忍不住喘息了一口,朝黑司靳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快說!」
黑司靳微微低頭,沒有直接回答︰「我追去看看,不會有什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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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黑司靳開車並沒有追上鄭央。
鄭央一離開宅子不遠,就搭了輛的士直奔沈家,而黑司靳——或許是他並不真心想去追,所以在沈家附近他就停下車,一直坐在車里也沒有其他行動。
面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內心五味雜陳,到現在理智回歸,思緒卻還有些不清。
多年來他一直對自己近乎苛刻地嚴格要求,一心撲在黑家的事業上,對老太爺的要求更是盡力做好,不違背。
而昨夜,是他人生中難得的一次月兌軌,就如當年突然看到林沁兒與楚子睿親密走在一起時那樣……
提前回到A市,喝得爛醉如泥,只因為在歐洲看到了那個放在心底許久許久的女人。
他的心,從來只允許珍藏一個女人,即使她曾經有過背叛的嫌疑,但是驕傲自負如他,執著地相信,無論林沁兒離開多久,終會因為自己而回來。
沒想到法國的不期而遇,她不但已經有了同居好幾年的男朋友,也是東方人,甚至還有了個可愛的孩子。
黑司靳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突然受到了嚴重的撞擊,趕緊處理完公務,訂最快的航班回來。
他沉醉在酒里,笑自己聰明一世,卻如此痴傻,只將心留給那一個女人……
有種急欲要發/泄的怒氣以及不甘,說不上特別痛苦,但體內喧囂著被人欺騙的恥辱憤怒,也有著對自己無法釋懷的難堪。
他覺得悶,覺得氣,覺得悲哀!
所以,他故意喝醉了,寧可回家挨老太爺的拐杖,寧可被拐杖打得青腫疼痛,才減輕內心的壓抑。
而對于鄭央的佔有……
他承認,他失控了,他之前並沒有預設這一步,都是她惹火了他,都是她自找的!
從歐洲歸來的他,已經不在乎佔有任何一個女人,他的心卻是空了,也不再給任何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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