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死 第四章 ( 3 )

作者 ︰ 葉凌雲

還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美國著名外科專家就認為杜仲的醫學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他的手感能力和數字判斷能力無人能及,他曾經兩次僅憑手感在鮮血掩蓋的月復腔里用止血鉗準確的夾住破裂的小血管,倘若讓他開一個五公分的創口,絕對不會是四點九或五點一公分,剛分配到四醫院時,他曾當眾目測五個護士的三圍,除一個因衣服穿的過多有兩公分誤差外,其他都精確到了一公分以內。

正是因為這種杰出的天賦和手感,使得杜仲在麻將場上大顯身手,加上金銀花的精心點撥,很快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很快,杜仲對麻將的痴迷遠勝于外科手術。

他和一個主治醫師,一個護師,一個麻醉科長四個人白天在手術台上密切配合,晚上在麻將桌上互相切磋,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基本上天天如此。具有杰出天賦的他很快發現麻將和手術之間的許多共同點︰麻將和手術都能帶來經濟效益;麻將和手術都需要四個人相互配合;麻將和手術都可以打發無聊的時光。久而久之,麻將和手術就有許多地方可以互通了,很多手術器械的名字被應用到麻將桌上,而在手術過程中,大部分的麻將術語又形象的替代了醫學術語,有好幾次醫務人員路過手術室時,听到杜仲他們說話,以為他們在手術室打麻將,推開門一看,原來是在做手術。

那天下午,外科來了一個男病人,叫黎廬,杏江縣人,三十來歲,進門就指明要杜仲看病。

杜仲問道︰「你哪里不舒服?」

黎廬道︰「也沒什麼,就是腿有點痛。」

「痛了多久了?」

「一年多了,越來越嚴重,現在都腫起來了。」

「治療過嗎?」

「一直在治療,衛生院的醫生說是風濕病,中醫師講是骨質增生,昨天到杏江人民醫院,在那里拍了個片,他們要我到這里來找您看。」

「有病歷嗎?」

「有。」黎廬打開一個塑料袋,把病歷和一些檢查報告單遞給杜仲。

杜仲接過杏江縣人民醫院的病歷一看,杏江縣人民醫院診斷是︰疑為右腿成骨性腫瘤。

杜仲當然知道成骨性腫瘤的嚴重性,當即給黎廬做了大量檢查,包括CT掃描和核磁共振等高科技檢查都用上了,最後確診為︰惡性成骨骨肉瘤。

黎廬是個農村長大的人,根本不知道骨肉瘤是什麼,只嚷著說右腿紅腫,痛得厲害,要杜仲趕緊給他處方開藥。

杜仲出于醫生的職業道德,並沒有告訴他真相,只是對他說,要他先住院,並把家屬叫來。

黎廬卻道︰「杜教授,家里現在正忙著搞雙搶呢,忙不贏,你就放心給我治吧。」

杜仲道︰「不行,你這要做手術,得家屬簽字。」

黎廬听說要做手術,立即緊張起來,沒辦法,馬上打電話把他妻子叫來了。

杜仲把病情詳細的介紹給他們兩人,並告訴他們,右腿必須立即切除,越快越好,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黎廬當即嚎啕大哭,說沒了一條腿,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算了。

黎廬的妻子也拿不定主意,立即打電話把兩人的父母兄弟全部叫來了,大伙一商量,覺得還是命要緊,應該同意醫生的方案,切除右腿,于是十幾個人輪番給黎廬做工作,黎廬沒辦法,只得含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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