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感到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夢中所見的全是在林間和雲天的種種往事。往昔的一幕幕是如此清晰的在腦中重現。那樣的愛,好濃,好傻,可是卻也愛的好真,好痴。
朦朧中,夢听到了兩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的對話。
「她還沒醒嗎?」熟悉的男聲,但不是雲天,也不是玉竹。是他?夢想起他,心中就一陣微疼。這個被自己連累的大男孩,這個被自己時時刻刻擔心著的少年,這個為自己失去至親的人兒。每每提起,夢總是愧疚加心疼,愧疚加憐惜,愧疚加抱歉。
「影,你還是去休息一下,這兒交給我……」女聲很熟悉,可是夢想不起來是誰?「你已經好幾夜沒合眼了……」女聲開始咆哮起來︰「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為了一個傷你至深的女子,你有必要嗎?你以為她醒來就會愛你嗎?你這個笨蛋……」接著傳來女子低低的哭泣聲。
「笨蛋?……」夢在心中微嘆,想到這個大男孩為自己所作的一切,夢在心中暗暗的詛咒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自己的猶豫不定的性格造成的。如果當初自己能早點拒絕他,不給他一點機會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痛苦的他。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了,這輩子該如何去償還呢?
「不要說了?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夢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的裹著。「如果沒有小孟子,我這輩子是白活了,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她……」
「你這個笨蛋……」女聲中透著濃濃的無奈「你只看到她,難道你的眼中就容不下別人了嗎?」
過了好久,夢才听到熟悉的男聲響起︰「紅兒,你是個好女孩。以前是我誤解你了。你值得更好的男子來珍愛你……」
「不……影,我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當她的影子……你知道,這輩子我不會看第二個男人一眼……」听著這個只有愛到深處才會有的表白,淚水不滿了夢的眼眶。
早知道自己在吞下冰纏含的剎那,夢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只是自己還有好多事沒做。自己真的不想那麼早就離開……
「不會的……我的小孟子不會有事的,上天不會奪取她的生命,她是好人,會長命百歲的……」夢感到自己的手被握的更緊了。
「不要自欺欺人,你知道中了冰纏含的人活不過七天,已經過了兩天了……」
「不……」影的聲音中有著深深的恐懼「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不論到哪里,我都會陪著她……」
又是這句話,夢的心輕輕抖動著。夢啊夢,你到底還要害多少人,如果要走,就該輕輕的走,又何須連累那麼多人。
「你……」女聲中又悲傷「這就是你的感情?你這個逃避現實的懦夫?」濃濃的喘氣聲︰「難道你要放棄吳家堡,放棄初情,放棄自己肩上的一切重擔?……」
夢長嘆了口氣,緩緩的睜開眼楮,吳影那張憔悴的臉就這樣跳入夢的眼中。
「小影子,你好傻?」輕輕的撫上吳影的臉,夢心痛的說道︰「紅姑娘講的很有道理,你呀,應該听……」
「小孟子……」吳影的眼中有驚喜「你恢復記憶了?……」
「你們聊,我先出去……」紅紅的眼中有著深深的落寂。夢現在才想起,這個紅。自己見過兩面,一次是在吳家堡。另一次應該是在武林大會上。
看的出,她非常的喜歡吳影。她好像是紅拂的大弟子。想到紅拂為救自己而犧牲,夢的心中好生過意不去,不知道她是否知道紅拂的事。看來自己要找個時間,同她好好的聊聊。
「你都听到了?……」吳影的眼中有憂郁和擔心「小孟子,你一定會沒事的……」
「傻瓜……」夢看到吳影的不快樂,心中一陣微痛「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會很高興的,就會沒事了」說完,仍不住捏了一下吳影的鼻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吳影一臉憂傷的看著夢「我不會答應的,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是不能阻止我愛你,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傻瓜?……」夢听到吳影的話,終于笑了笑︰「你想的太多了,雖然我很希望你可以和紅姑娘在一起,但是小孟子是永遠不會逼小影子做任何事的……」夢輕輕的嘆了口氣,好像陷入往事的回憶中「小孟子只是希望,以前的那個開心陽光的小影子能夠重新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