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總,請等一下。」
東博方的手插到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上,門開了。東博方和兩個孩子從電梯里出來。
正對著的余安安的臉像十二月的天,所有的氣象都在預示著下雨。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東博方很意外地問道,很快他就意識到余安安可能是從體育館里轉過來的,「等了很久了嗎?」
「不,我剛剛到沒有多久。我在體育館等你,但是你沒有來,所以我」
東博方不知道怎樣解釋,他覺得頭緒很混亂,很難理清。東東菜和水果娃呆呆地站著,瞪著兩雙眼楮看著他,東博方仿佛能從兩個孩子的眼楮里看見自己的狼狽像。
他回頭對兩個孩子道︰「站在這里,不要動。爸爸有點事情跟姐姐說。」
水果娃撇了撇嘴,很不高興地把頭甩到一邊去,東東菜仍然不以為然地瞪著爸爸和余小姐。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東東菜想,難道爸爸在余小姐的低氣壓下也透不過氣來了嗎?
「時候不早了哎,」東東菜白了余安安一眼道,「如果有事情,你和姐姐不能明天到辦公室里去說嗎?」
「爸爸需要跟姐姐解釋一下。」東博方道,「不要很長時間的。」
「爸爸有什麼需用要跟姐姐解釋的,爸爸不是姐姐的上司嗎?」水果娃在一旁幫腔道。
東博方壓抑著火氣說︰「好了,你們就站在這里不要動,就一會兒行不行?」
東博方說著和余小姐走出了大樓。東東菜和水果娃立刻跟到了門口。
「真的和我們預想的不錯哦,」東東菜說,「爸爸原來真是要和余小姐一起看球賽的。」
水果娃對于東東菜猜的一點不錯的這個結果感覺到真正的失望。怎麼那個我們不要看見的余小姐,卻老是讓我們看見她嘛。
水果娃這樣想著,惱火地道︰「那個余小姐真的是讓人別扭死了!」
東東菜一個勁地搔著頭皮。水果娃「哎呀」叫起來,她把一腔怨氣先發在了東東菜身上。
「東東菜你髒死了,你怎麼回事嘛,摳得頭皮屑都快到我衣領子上了。你有兩個星期沒有洗頭了吧?」
「我哪有呵?我差不多天天有洗頭呢?」東東菜好不服氣,他把頭低下來,湊到水果娃的面前道,「不信,你聞聞,我的頭發上還留著洗發水的味道呢?」
水果娃嫌惡地躲開了。東東菜並不罷休地又說︰「是不是?我沒有騙你吧?就是余小姐的名字一冒出來,我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樣子呵。」水果娃正眼看著東東菜問,「那你快想想辦法,讓余小姐徹底遠離我們的生活可以嗎?」
「我當然知道了。」東東菜一副很傷腦筋的神氣,很無奈地道,「可是,你看看爸爸,他好像還很為因為沒能赴余小姐的約而抱歉和內疚呢?」
要是這樣就糟糕透了,那不是和我們的設想背道而馳了,如果這樣,他們不是會越走越近了。這樣的設想令水果娃感到深深的恐懼。
她拽住了東東菜的衣襟道︰「不行,東東菜,我們必須馬上想出辦法來才可以。」
東東菜自言自語地道︰「不知道爸爸會怎麼樣跟余小姐解釋和道歉?」
水果娃在心里祈禱︰「不管怎麼樣,爸爸不要對余小姐許諾補償呵。」
兩個孩子忍不住邊說邊推開了門,探出半個頭去偷看爸爸和余小姐說話。他們看見爸爸正激動地打著手勢和余小姐說話,好像在努力想辦法讓余小姐相信和原諒的樣子。余小姐一個勁地搖頭,好像怎麼也不肯相信和原諒的樣子。
「這個余小姐好難纏呵,看把爸爸折騰得張牙舞爪的!」東東菜生氣地道,他很為爸爸不值,像這樣胡攪蠻纏的女人,爸爸就不要理會了嘛。
「爸爸怎麼是張牙舞爪的,爸爸又不是狼?!」水果娃听著東東菜的話很不舒服,她糾正東東菜道,「東東菜你這是怎麼用詞的?不過,你別說,那個余小姐好像確實把爸爸搞得好狼狽呢,我也看出來了。」
東東菜「嘻嘻」笑了起來,捉了水果娃一個空子,他說︰「水果娃,你不是也說爸爸狼狽,你不是也把爸爸當成狼了嗎?」
「狼狽又不是狼的意思嘛。」水果娃說
「狼狽不是狼的意思難道是狽的意思,那還不如狼呢。」
水果娃覺得和東東菜爭執真的是白費口舌,她主動請和說︰「東東菜,哎呀,我們不要討論這個了,我們得好好分析形勢,想想下一步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