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內景,劉家大院客廳,午。
偌大的客廳里,擺著幾十桌筵席,鼎月復里膾炙著鹿肉、甑上蒸著晶瑩的稻米,玉盞、銀盅里盛著琥珀光芒的郁金香,夜光杯里是鮮紅的葡萄酒,翡翠釜盛著紫駝的峰肉,水精盤里放著名貴的素鱗,廚子絡繹不絕地送來醍醐、麝沆、野駝蹄、鹿唇、駝乳麋、天鵝炙、紫玉漿、玄玉漿,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金簋銀簠青銅皿犀角杯象牙筷子,各種器具,應有盡有,再看那桌上,一碗醋溜西湖步魚,一碗竹筍川火蹄,一盆清炒蝦仁,一只紅燒肥鴨,一碗栗子八寶雞,紅燴黿裙,塊塊肥爛。一盆火腿豬油合酥,一盆蝦仁鮮肉包子,一碗豆沙夾心八寶蒸飯,兩小碗翡翟餛炖,點心做得很是精妙。
內廳里人不多,劉東來先是到外廳和眾人客套周旋一番,把陪客的事情交代好了便匆匆進了內廳。今天可是難得一聚,他十幾年沒上門的女兒女婿也來了。時間是一劑最好的良藥,這些年即便有再大的恨也消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雖然劉東來面上沒表露出來,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劉東來坐在主位,依次排開的是,安樂鎮著名儒士悅樂先生,大兒子劉雲虎,二兒子劉雲龍,女婿傅天道。
劉東來紅光滿面地說︰「老朽今年剛好六十,能請到悅樂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悅來老人說︰「劉老爺是安樂鎮出了名的善人,老朽能參加劉老爺的壽宴,才是榮幸至極。」
幾人同時笑了起來。
劉東來端起杯酒說︰「好,大家同飲一杯。」
幾人站起來同壽星一飲而盡。
兒子和女婿依次向他敬了酒,祝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劉東來說︰「不如我們說段《論語》來助助興吧。」
悅樂先生說︰「今天是劉老爺的壽辰,不如我們說說孝。」
劉東來說︰「這個提議好,雲虎,你先說。」
「我?」劉雲虎放下酒杯,尷尬地站起來︰「爹讓我說什麼來者?」
劉東來有點不高興了,他說︰「孝?」
「笑啊!」劉雲虎說︰「這個簡單,哈哈,哈哈。」
劉東來說︰「你說啊。」
劉雲虎說︰「我說完了。」
劉東來說︰「你說完了?」
劉雲虎說︰「不就是笑嗎?我笑了。」
劉東來氣得吹胡子瞪眼,看到大兒子這麼不爭氣,他又對二兒子說︰「雲龍,你說。」
劉雲龍聞言,把剛喝進嘴里的酒噴了出來,他說︰「爹,剛才大哥已經用肢體語言形象地表達了笑,我以為肢體語言表達起來更生動,笑,哈哈,呵呵,嘿嘿,嘻嘻,咯咯。」他一連用幾種聲音表達笑。
劉東來氣得拍桌子︰「天道,你來。」
「小婿獻丑了。」傅天道溫文爾雅地站起來說︰「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于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悅樂先生贊賞地看著自己的愛徒,劉東來臉上總算長了幾分面子。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子游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還有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傅天道說起來滔滔不絕,悅樂先生含笑說︰「嗯,不錯,天道的學問是整個武城的翹楚啊!」
劉雲虎在下面低聲說︰「什麼狗屁之乎者也?」
10、外景,劉家大院,日。
劉鳳珍對女兒們說︰「你們不要跑遠了,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知道了,娘。」女兒們答應著歡快地跑到了一旁玩耍去了。
這時,劉佩盈跑了過來,拉著采菊的小手說︰「走,我領你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11、外景,劉家大院,日。
屋檐上掛著幾只鳥籠,籠子里養著劉東來心愛的畫眉和百靈。
劉佩盈指著那些鳥籠子,自鳴得意地說︰「這個地方好玩吧!」
「好玩好玩!」采菊高興地大呼小叫。她跑到鳥籠下,指著一個鳥籠說︰「姐,你們看,這只小鳥多可愛。」
「我們去看看。」姐妹四人跑到鳥籠下面。
采菊說︰「鳥兒叫得真好听,我要。」她指著鳥兒說。
曉梅說︰「采菊,不要淘氣,這鳥兒是外公養的,你不能要。」
「不,我就要。」采菊說。
晚竹說︰「鳥兒最喜歡飛在藍天里了。」
幽蘭說︰「是啊,它們被關在籠子里,我想它們一定很傷心。」
「傷心?」采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