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別的選擇。」
「另外,你一定要這樣做的話可能會失去工作。」
淚水在周雪卉的眼眶里打轉,她到報社工作一年多,還沒有休過一天假。主任說我工作了六年也只休過一次假。但周雪卉還是感到委屈,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難道我只有工作,自己任何條件或要求都不可以提嗎?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的地位是多麼的低下。一個記者尚且如此際遇,流水線上的打工者就可想而知了。周雪卉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工作,這份被許許多多局外人羨慕的職業是如此的冷漠。
她打電話給張總,對他解釋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她雖然不能失去愛情,但同樣不可以失去工作,她相信愛情。但從此,她噩夢不斷。每次噩夢都與護身符有關。
周雪卉從夢中驚醒,跳下床,打開裝護身符的盒子,里面是空的,她驚出一身冷汗,剛才的夢中,護身符不見了,無論她怎樣找都找不到,最後她痛哭起來,並在哭泣中醒來。醒來後,護身符果然不見了,周雪卉哭泣著,到處翻找著,就是不見護身符的蹤影,當她筋疲力盡坐在地上時,突然看到護身符在地板上,拿在手中一看,鏈子斷了。
第二十一章
琛琛五歲生日,一輛電動遙控玩具汽車從遙遠的法國飛到琛琛面前,但琛琛並沒有伸手接周雪卉手里的玩具車。周雪卉知道孩子的心思,他要的不是禮物,而是爸爸。周雪卉把孩子接回家,並打電話給黎盛杰,請他下班過來,陪陪孩子。
黎盛杰提著一個大蛋糕進來了,琛琛要的不是這個東西,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與黎盛杰講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叔叔,你知道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嗎?」
黎盛杰說︰「會回來的,爸爸完成學業就回來。你要听媽媽和老師的話,只要你乖,爸爸才會回來的。」
黎盛杰點上蠟燭,打開電視,只听漂亮的主持人說︰遠在法國的黎盛勇先生打來電話說,今天是他兒子黎琛琛五歲生日,他為兒子點播歌曲「生日快樂」,祝兒子健康成長。屏幕上同時打出黎盛勇祝兒子生日快樂,健康成長的字幕,然後,孩子在歌聲中吹滅了蠟燭。但他始終沒有笑容,因為黎盛杰無法取代黎盛勇。他想念的人只有黎盛勇,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黎盛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由于自己不能馬上回國,黎盛勇建議周雪卉出國留學,周雪卉曾為此動過心,但孩子目前的這種狀態,讓她無法安心離去,同時他也不能讓黎盛勇知道孩子目前的狀況。
六一兒童節,一台由孩子們表演的節目正在孤兒院里隆重地上演,琛琛出演這台節目的重頭戲《白雪公主》中的王子,演出前,琛琛的精力一直無法集中,東張西望,坐立不安,他在尋找熟悉的臉孔,直到上場前的一分鐘,他終于看到了周雪卉,周雪卉向孩子揮舞著手臂,為他加油,琛琛從容地走上舞台,出色地完成了表演,當她把美麗的公主吻醒後,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周雪卉跑到後台,抱起琛琛,淚水打濕了孩子的頭發。